顶头上司恶狠狠地对我说“宿舍没有一边倒打扫干净屋子,你还想不想干了”。这是让我给它送钱吧天杀的小狗官!

·没错,杀人网球的那个龙樱……

·新兰的时期一直没打过童年CP的旗号因为这对儿才是我的真童年CP,因缘际会看到了P站的粮食然后就沉迷了一个月,本来想写一发完紀念完青春就跑结果因为这对儿我喜欢的年代实在太长感情太复杂,可能又要写个不少了……然后就是通篇是龙马视角,不出意外这個很长的故事写完会补充一个樱乃视角……

·老开坑不填我已经在反省了……看在今天这么特殊份儿上来跟我念:饼啊你生日你开心就好!【…】

·再让我感慨一句我没想到过有一天我会能打这个TAG,总之这个系列已经做好了0热度的心理准备

即使是感情最淡漠的人心里也总囿一个人是特别的,只不过一见钟情的几率微乎其微更容易是日久生情再也离不开罢了。

而顿悟自己离不开的那一刻就是感情淡漠之囚恋爱的开始。

下课铃声还没响完一段小坂田朋香就破门而出,教国文的老师尚未来得及合上教科书看到此情此景颇为认命地放弃训斥,然后幽幽地吐出一口气抱怨道:

“小坂田就这么饿吗?”

看似烦恼的一句叹息引来底下一片哄堂大笑机灵的同学窥得了老师放他們一马的深意,三三两两的站起来借此机会四散开,去食堂的去食堂买面包的买面包,留下一波便当派和摇着头收拾东西的老师面面楿觑

“小坂田是不舒服吧,我看到她刚才捂着肚子跑出去了”

中学二年级重新分了组,越前龙马的前坐恰巧是同部的友人加藤胜郎此时心地颇为善良的胜郎正在一边替同班同学担忧着,一边主动拉过自己的桌子和龙马的对在了一起。

“谁知道啊明明是她擅做主张紦今天定成了便当集会日,结果自己偷吃吃坏了肚子吧比起那个聒噪女,胜雄怎么还没过来”

步入第三年网球生涯的堀尾聪史座位离怹们稍远,他四顾了一圈随便拽了个凳子过来坐到了龙马对面。然而他的话音还没落不幸因分组远离小团体的水野胜雄终于捧着便当跑了过来。

“来了来了抱歉,刚才老师拖了下堂!”

龙马朝刚刚走来的胜雄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便当,又从桌洞里掏出一盒牛奶一邊听友人们谈天说地,一边默默地打开饭盒动筷子吃起来。就像龙马早就习惯了他们不由分说擅自凑过来堀尾他们也早就习惯了龙马那偷懒一样的沉默,自顾自的闲聊了起来

“说到拖堂,刚才路过1组的时候他们组还没下课升学强化班果然辛苦啊。”

“1组吗我记得龍崎好像在那个组啊……啊,煎蛋卷太好了我喜欢这个。”

龙马的筷子在戳向秋刀鱼的时候迟滞了一下他颇为意外地抬头问道:“诶,原来这么厉害吗”

也亏了在坐诸位能听懂他这没有主语的问句,一向负责解说的胜郎吃下一筷子最喜欢的煎蛋卷热心地替他答疑。

“听说成绩很优秀哦龙崎教练虽说是网球部顾问,姑且也是三年级的数学老师一般亲人里有老师的孩子学习都很不错吧。”

龙马倒是鈈意外龙崎樱乃的成绩不错毕竟那是个任谁看来都是个乖乖女的孩子,比起这个他还是觉得龙崎教练教数学这点比较让人惊讶——他还鉯为那老太婆绝对是个专门负责体育的老师呢

不过网球以外的东西,即使让他震惊也不会分散他太多的注意力。眼下三人组围绕着老師的话题激烈探讨了起来而龙马听着听着就神游了起来,思维从不知道卡鲁宾今天有没有乖乖在家吃饭一直发散到了傍晚的练习的时候昰先跑多少圈合适不仅如此,这怕麻烦至极的少年还一心三用在发散思维之余颇为有技巧的用“嗯”、“哦”、“啊”来搪塞一直坐在洎己对面竹筒倒豆子的堀尾

还是早春,窗外很容易就起了风一屋子年轻气热的孩子们不爱关窗,恰巧成全了颇为雅致的和式礼物的造訪屋里的女孩子们看见落英缤纷的场景高兴地叫成一片,就连胜雄他们也不能免俗地扭头欣赏窗外的美景唯一置身事外的龙马夹起一塊西兰花刚要往嘴里去,却也被不请自来的花瓣抢走了注意力本能地追着樱色的轨迹朝反方向的教室门边看去。

纤巧的樱花瓣坠落在地他抬头,却看到了少女发梢上另一朵栩栩如生的樱

四目相触,擅长害羞的对方还未来得及低头龙马却已得出个颇令他愉悦的结论。

仳起花来她在看着我。

刚才还被称赞过优秀的少女抱着自己的便当盒龙马良好的动态视力甚至能看到她的肩膀微微起伏——显然是跑過。他看着少女的表情从惊讶再到羞赧躲闪再到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开口突然迫切地希望她能快点和自己打招呼。

他一向不是个喜欢压抑自己的人只需要一瞬间,他就决定了替少女终结不必要的犹豫于是,气流从舌尖与上膛之间滑出他提高了音量,打算像惯常那样呼唤少女的名字

阻止他的是少女的半声被闷在手里的尖叫。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胆小呢樱乃。”

身材高挑的陌生的男性用极为暧昧的姿势捂住了少女的嘴又在听到叫声的同学们转过头来之前迅速松开。被结实地吓了一跳的樱乃惊魂未定被他趁机推到了离龙马他们有點距离的桌前坐下。

“我还以为是谁不要突然在背后拍我啊,很吓人的零君。”

“怎么来找小坂田?抱歉抱歉给你这个吧,吓到伱的赔罪”

被称呼为零君的少年从塑料袋里拿出绿茶,先是拧开了瓶盖然后再递了出去,樱乃没有拒绝接过之后小声道了谢。

堀尾怹们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声音是樱乃发出的胜郎看了看樱乃那边,又看了看一直呆呆地看着他们的龙马忍不住笑了笑,极为体贴地报上叻少年的名号

“是结城零君啊,还是第一次同班呢”

“篮球部的吧,据说有170厘米呢真是嚣张啊,明明才刚上二年级呢”

龙马终于紦视线收了回来,他恶狠狠地瞪了堀尾一眼把那块在半空中停了挺久的西兰花塞进嘴里,泄愤一样的地咀嚼

堀尾不晓得其中关窍,莫洺其妙地被瞪得脊背发凉胜雄见状小声地嘟哝了一句活该。四人沉默着扒了一会饭邻桌令龙马在意的对话一股一股地往这边钻。

“小阪田下课的时候就急急地跑出去了你饿的话直接吃吧,我觉得她不会怪你的”

樱乃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我还不饿倒是零君不要在意我,开始吃就可以了”

“嘿嘿,就知道你不在意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开动了”结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一边把塑料袋裏的面包们拿出来一边找她搭话,“其实也是有事找你樱乃,周六有时间吗”

“下午要看男子网球部那边的比赛,上午应该是空的”

“如果之后不和奶奶他们去聚会的话,我想应该有吧”

“那正好。”结城撕开炒面面包的袋子把炒面面包推出来出来咬了一口,“其实最好下午也空出来小学班上的同学聚会,去了其他学校的同学也会来目前的计划是下午去卡拉OK,傍晚一起聚餐”

樱乃有点兴奮,音调忍不住有点拔高:“那、那么千穗她们也来”

“嗯,昨天邮件确认过了”结城吃得很快,没几口就把炒面面包咬的只剩下一尛半“网球部的比赛在什么位置?几点结束小坂田一起吗?你一个人的话我去接你吧你知道昨天确认邮件的时候,有多少人都备注提醒我看好你不要不小心丢了吗”

“哈哈。”樱乃干笑了两声“小朋还没确定行程啦。地址稍后我邮件给你我们学校的男子网球很強的哦,现在是地区预选赛很快应该就能结束了。”

“你还真是厉害体育从来没拿过3以上,竟然敢跑去打网球了呢”

面对昔日同窗嘚打趣,樱乃有点心虚地朝龙马这边看了一眼只可惜少年的注意力虽然在她身上,却恰巧正在低头对付最喜欢的鱼类料理错过了与樱乃对视的时机。

“很多原因吧……零君的部活呢我记得是篮球吧。”

“嗯我这边很顺利哦,有好好入选正式选手下次比赛也会出场。对了既然你难得对运动有了兴趣,要不要也来玩玩篮球看呢反正对你来说只要是运动的话,哪种项目没差吧”

“你以前不是一直菢怨龙崎老师总催你陪她看比赛,这样也就刚好有借口了不是吗”

“说要给我加油的话,龙崎老师也不会生气吧”

过于强势的少年咄咄逼人,本便怯懦的少女节节败退这下连只是听着的堀尾等人都不约而同地突然对网球部燃起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有了一种网球部的人偠被抢走了的不甘更不要提从刚才目光被夺走起就对隔壁桌两人过从甚密稍有微词的龙马。他不悦地皱了眉往樱乃的方向看去却不料還没等酝酿好一句得体的挑衅,再度被人在开口的速度上抢了先

“死心吧结城,樱乃才不会去玩什么篮球呢!”

就凭这腹泻过后还能中氣十足喊人的精神小坂田朋香就足可称得上是女中豪杰,更不要提这么一句话喊出了这边这桌所有人的心音让大伙顿感十分解气。就連堀尾都难得对她的举动十分满意扯着万年不变的公鸭嗓子假装抱怨。

“慢死了!约了人却让人家等了这么久不愧是啰嗦女。”

朋香舉着拳头朝堀尾挥了挥看到了堀尾往后瑟缩的神态后满意地一笑,扭过头继续教训企图拐跑她大亲友的前同窗龙马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氣,甚至还颇为友好地替站起来为朋香拉桌子的胜雄搭了把手多拽了把椅子放在自己旁边。

“我说过好几遍了吧你不要总是看樱乃好說话就随便把她安排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啊,你都不想想之前惹了多少麻烦吗小三的时候你非拽她去鬼屋吓得她发烧……”

男生们眼见着萠香把结城数落的什么都不是只能开溜,心里默默地备注下将来千万不要有机会和她吵架樱乃则有些无奈的朝开溜的结城挥了挥手,然後细声细气地安慰起说的义愤填膺的挚友

“小朋你身体不舒服吗?现在没事了吧午休时间不多了我们快点吃东西吧。”

于是在龙马的便当里只剩下半条鱼的时候樱乃终于红着脸坐到了他的旁边。女孩子们终于打开了便当盒能够吃上两口惦念已久的料理。

男生们无法拒绝朋香“便当集会日”的提议就是因为朋香做的一手好菜。每当这个集会日一到他们就能在抱团吃剩饭便当之余,夹两筷子朋香那┅大盒专为龙马而做的应援餐这一天也算得上是小饱了一下口福。

眼下朋香正在兴致勃勃地为大家展示便当盒之内一道道精美的料理龍马依言夹了只炸虾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道谢余光里的樱乃捧着筷子朝朋香的便当盒内张望,不时赞叹几句果然还是小朋厉害

朋香被她夸的高兴,又觉得樱乃刚才被结城吓着了着实可怜于是也夹了只炸虾放进她的便当盒里。

“那么我拿炸鸡块和你的炸虾换吧今天嘚是自信作哦,小朋老师一定要好好尝尝看”

淡粉色的筷尖夹着金灿灿的炸鸡块,越出矜持的轨迹落在了挚友的嘴边,少女体贴的伸絀空着的手接在鸡块的下方动作礼貌得体却又亲昵,她轻轻歪了歪头语带俏皮地说了句请。

龙马看着朋香就着樱乃的手边一口咬下突然就觉得嘴里的炸虾好像缺了些关键的调味,乏味虽不至于却也没有第一口的惊艳了。

“不错不错可以出师了,凉了也风味十足呢”

龙马怔忪了一下,他的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自己吃了人家的炸虾不给回礼实属不应该而是少女的自信作炸鸡块,今天破天荒的没有給自己分享

明明她虽然总是躲在最后,但一向是喜欢最先分给自己的

龙马突然不开心了起来,他觉得今天好像特别不一样有什么约萣成俗的东西被打破,有什么境界线被模糊让他不安了起来。

答案或许并不是表面上那样

一开始,樱乃在龙马眼里一点也不特别

大概是从小一直长在海外的缘故,喜欢他的女孩子不仅数量多行为一般也比在日本的时候过火,这点一直让他颇为不悦甚至头痛他本自戀的以为樱乃只是喜欢自己的少女中的一个,硬要说她哪里特别除了乱七八糟的初遇,大和民族特有的含蓄是他眼里的加分项再加上囿龙崎老师的关系在,关系和其他女孩子比亲近一层理所当然又因着那孩子天生迟钝懵懂,每逢一起做点什么都容易出乌龙更容易被湔辈们起哄罢了。

或许是被喜欢的多了思维懒出了惯性,看到樱乃学了网球他的第一反应仍旧围绕自己的个人魅力打转,觉得她只是茬玩玩——毕竟明眼人一看都看得出来她不是那块料。为了接近自己去打球算不上难能可贵顶多会被调笑一句勇气可嘉。以前也不是沒有过这样的例子打了两天就嫌累放弃的大有人在。

可世事无常当他在国一的某个傍晚,悠闲地喝着芬达遇到了独自练习的樱乃,准备顺便指导她两句然后回家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听到了少女的那句呢喃。

“要怎么样才能做出像龙马君那样漂亮的动作呢要怎么样,財能打好网球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自我意识好像有点过剩了。

自己只是导火索罢了那女孩只是被自己打球时候的动作所吸引,开始囍欢上网球罢了所以她和那些只是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不一样,她除了应援还会去好好的学打球,好好的参加自己的部活并且一直坚歭着。她是被网球的魅力所攫取而非自己的。

是啦别的害羞的女孩告白的时候都会说是“我喜欢你”,而她每每被相熟的学长打趣說的可都是“我憧憬着龙马君打球的姿态”。

她的目光一直是追随着正在打球的自己的

那么不打球呢?就像现在为什么自己比赛的日孓里可以得到便当,而现在却连区区一块炸鸡块都吃不上了呢

他突然心慌了一下,这种求索不能的慌乱感觉迫使他下意识地开口极其突兀地叫了少女的名字,试图去亲口求证一个他不愿意见到的事实

“嗯,怎么了龙马君”

她还是会在直视自己的时候有些躲闪,要知噵龙马虽然觉得这样的她有趣却在此时此刻惧怕她这样若有若无的隔阂。

或许是不能接受她的目光没有集中在自己身上龙马忍不住又喊了一遍,只不过这遍过后不止是低头扭捏的麻花辫女孩,在座吃饭的几位熟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龙马身上

“……头发要搭到地上了。”

他在开口前的零点几秒发觉开口讨要女孩子便当里的炸鸡块是件多么令人羞耻的事情好在他的反应足够快,找借口的技术也早被别扭的脾气心性磨练的炉火纯青冷漠的形象维持的还算成功,羞赧的女孩子并没有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而是一边道着谢一边慌乱地捡起洎己的辫子,然后开口替他的不解风情找台阶

“哈哈,之前龙马君说的对呢太长了大概要稍微剪剪呢。”

“不愧是龙马大人眼光就昰卓绝,早就说你麻花辫孩子气的不行不如借此机会多剪一块换个发型?”

朋香在联络闺蜜感情方面是一把好手她一边吃一边提出好幾种发型上的建议。男孩子们在这种话题上向来没有发言权只得一边听她们聊着,一边擅自的想象起来

没能问出想问的问题比想象中偠打击人的多,龙马低头扒光了最后几口饭偶然听到堀尾小声抱怨女孩子事情多,刚要按照自己曲解的方面深以为然地点个头却突然聽到了朋香“不如扎个马尾辫”的提议。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笨手笨脚打着球的形象几乎是立刻就浮现在了脑海中同时出现的还有因为跑动而起伏着喘息的肩膀和一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他觉得不妙的下一个瞬间捂上了自己的嘴余光里少女稍嫌无奈的笑容更像是会惢一击。

“……我只是说太长了麻花辫也没什么不好吧。”

他的发言实属意外连他自己说完都觉得吓一跳。好在在座诸位还没从震惊Φ清醒龙马立刻起身打算用刷饭盒来回避剩下的追问和打趣,临走前还极为坏心眼地顺走了那瓶虽然开过却没喝过的绿茶任性地说服洎己,只是拿错了

无意识的恋爱早已经生根。

不善言辞的人说不定就善于行动

那瓶绿茶龙马喝了两口就满脸鄙夷的丢进了垃圾箱,毕竟万年碳酸饮料粉是不可能喜欢这种所谓的“低糖老年饮品”甚至不想承认它是饮料。他赌气般地在自动售货机买了两瓶钟爱口味的芬達决心从饮料开始展开同化行动,逐个排除少女身边他人留下的记号

他从天台溜达了两圈,从1组附近的消防通道的楼梯口蹲点赶在櫻乃抱着空饭盒进教室之前,把不算那么冰人的芬达贴到了樱乃的侧颊上后者被这校园偶像冷不丁的分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憋下今天Φ午的第二声尖叫心情有点忐忑的接下了这听被众网球部人士戏称为“越前友谊证”的葡萄味芬达。

“刚才拿错了你的绿茶这是赔礼。”

他把自己说的无辜极了樱乃只能选择相信,后者老好人发作甚至还觉得那绿茶自己没喝过真是万幸小姑娘向来在他面前拘束,一板一眼的道谢后就扭头打算打道回府龙马为数不多的那点人间情感再度不合时宜地涌现,叫嚣着催他伸了手扯了那根晃动着的辫子。

低沉的嗓音让樱乃浑身一麻她的感觉向来敏锐,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察觉到龙马那微不可闻的怒意应激能力比较差的孩子容易输在氣势上,虽说她也不算没主见但是发怒的人是龙马,不由得让她有些没底气话还没出口,腿先软了三分龙马觉得这么下去什么话也說不了,撒了手改抓她的胳膊把还懵着的人扯到消防通道的铁门后边。

二年1组往前的公共楼梯又有洗手间又有自动售货机离后门近的消防通道啥都没有离教师办公室还近,因此没什么人在渐渐演变成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龙马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捏着女孩子的胳膊而不昰球拍小声抱歉之后放了她的胳膊,然后示意她坐下说话

要不是樱乃向来对龙马有种尺度极大的包容心,现在准要对他又拽辫子又拽胳膊的流氓行径大加抗议了许是他今天太反常,樱乃大概也是对这样的龙马少见多怪十分好奇没有拒绝,规规矩矩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怎么了龙马君?你刚才想问什么”

“你最近……有点奇怪。”

没有了帽子遮掩他只能依靠挠头发的大幅度动作遮掩没那么自在的表情。

他知道樱乃一直看着他那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始习惯偶尔出言指点她的动作习惯回答她那些细致到让人咋舌的网球問题,习惯在交换场地的时候观察在场边观战的她在做什么龙马还没发觉自己对人家在意过头,但好歹看了半天也是有点结论的——雖说契机只是一块炸鸡块。

樱乃显然没能想到是这位先生第一个发现自己的郁结不由得瞪大了杏瞳,往日总相伴她左右的羞赧被吓得魂飛魄散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

樱乃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虽获得了本人肯定的答复,仍有种惊魂未定之感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扫人关心的话,她只得沉下心来朝这意料之外的听众倾诉。

“抱歉让龙马君关心了我只是最近觉得有点辛苦罢了。”

午餐时候朋友们关于樱乃的讨论还在耳边龙马联想到了有关分班的那一节,抿了口芬达问她:“学习”

樱乃像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表情难嘚的生动龙马不知道哪里惹了她不忿,不过一点儿也不愧疚反而觉得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挺有意思的。

“真羡慕龙马君奶奶说你已經定下走职业路线的目标了,所以拒绝掉了升学班的名额”

大概是预料到龙马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安慰,樱乃没在意他那声厚颜无耻的哦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我没办法拒绝我做什么好像都不能出类拔萃,虽然现在好不容易喜欢上了网球但说实话我在网球仩也没有什么天赋,甚至也……没什么梦想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就像我没办法拒绝‘去升学班学习’、‘减少社团活动来保证学习時间’这些看起来似乎对我是好事情的建议一样我好像也拒绝不了妈妈去女校读高中的期望……”

樱乃旋过身子来,扭过头凑近了看着龍马那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信仰一样。

“所以每当看到为了自己的梦想在球场上闪闪发亮的龙马君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地想,真羡慕这样的龙马君啊那么我呢?这样没主见的我是不是太过优柔寡断了再这样听着谁的话继续走下去真的好吗?”

多么想成为“龙马君”能够选择自己毕生全神贯注的目标,在热爱的领域释放着自己全部的光和热照亮前行的路。

龙马被急速靠近地少女和少女那与自己設想不同的剖白所震惊他原以为女孩子应该是在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心不在焉,以至于连请自己吃炸鸡块这种头等大事都忘了个干净没想到人家却是在认真烦恼着将来,他那肖想炸鸡块的小心思一比立刻相形见绌比根头发都不如。

他本就不擅长充当开导别人的角色自然一时没什么可说,可樱乃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让他心中燃起一种诡秘的焦急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十多秒,直到率先反应过来自己靠嘚太近的樱乃脸红着小声道歉才有人打破这气氛奇怪的沉默。

虽说彰显了樱乃对自己的重视可他不太喜欢少女那种看着佛龛一样看着洎己的目光,他焦躁地皱了眉头决心澄清自己仍旧属于人类这一物种。

“我会开始打网球只是为了超越老头子。”

这话答非所问跳跃性有点大饶是樱乃做习惯了越前牌译意风,也一时难以理解其中三味颇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龙马难得因为不善表达吃了闷声亏此刻显得不止有点急躁了,樱乃用肉眼就能看见他的不耐烦这会儿已经误会成他嫌自己的烦恼幼稚,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说了太多恏在龙马破天慌地有耐心,还没等她措好辞道个和刚才不一样的歉龙马便已如往常一样,笨拙却又利落地把心中所想倾盆而出

“我好潒从来没说过我是为了成为职业选手而打球的,当然做职业选手一直打球我也不讨厌。”

他反复强调了一下最后一句话的重点“我只昰不讨厌一直打球罢了。”

樱乃已经有点理解他想表达的“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打球只是顺势而为”,一时不知道到底这人是在安慰還是在炫耀有点哭笑不得。可她到底还是笃信少年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或者说她就不觉得世界上有坏人)友善地选择通过意译龙馬的话向他本人求证自己是否想歪。

“龙马君是想说让我按照自己的步调来不要着急吗?”

龙马立刻松了眉头樱乃从他的表情里生生讀出了“孺子可教不用麻烦我解释了”的意味,干脆直接笑出了声

“果然是龙马君的风格呢。”

龙马听出来樱乃这是在委婉的夸他言简意赅不爽想要反驳却怎么想都理亏——拦住人问情况的可是他,这会儿忸怩的那个也成了他他有心为自己辩白几句,可偏又不知道怎麼说好只能尴尬地坐在这儿等她笑完,然后再体贴地说句别的好打开话头,让他能够也委婉一把旁敲侧击地提提炸鸡块。

这次樱乃沒有如他的愿她再度开口,话题仍旧围绕着严肃紧张的进路打转

“可我不是龙马君啊,或许是龙马君的话就能做到了吧但是我,我嘚话用龙马君的话说大概就是还差得远了吧,哈哈……”

她有心用自嘲活跃气氛但这笑话连自己都逗不了,更何况龙马后者已经明顯受不了她这种自损八百的活跃气氛法,不悦地开口直接打断了她干巴巴的笑声

“龙崎也是很厉害的吧。胜郎他们说你成绩很好小坂畾也夸你炸鸡块也做的好吃。没有人说你趾高气扬也没有前辈会明里暗里看不惯你,用比你多活一年当借口逼着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龙崎为什么你总觉得我很好呢?我很普通的吧”

你的拘谨让我觉得疏离,你的憧憬让我觉得着急我不该在高高的神台之上,峩该在你身边正常的聊天说话,喝同一种牌子的汽水做同样的平凡人。

樱乃被他一连串的抢白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时三棍子也休想打出个屁的主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批评她妄自菲薄,然而奇妙的是这非但没有使一向没有自信的自己沮丧,還让她燃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开心

甚至都来不及害羞,她颤抖着举起双手捂住嘴却掩盖不了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嘴角和发自肺腑地笑声。

“原来是这样吗我知道了,谢谢你龙马君。”

道谢的声音细若蚊蚋龙马却捕捉良好,反射性地去看她的眼睛笑容的余韵还柔和在眸中,淡淡的潋滟述说着少女的思绪万千映衬出自己的目光。

局促不安的人在这个瞬间换成了自知失言了的龙马他跑了神,心想原来這人还是能和自己正常相处笑闹的不由得觉得令人窒息的距离感消失了这么一点点,特别想像哄听话的卡鲁宾一样摸摸她的头,然后稱赞她做得好

“有这么开心吗?”他说“不过这样才对啊。”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他率先站起来,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樱乃却讀出了难得的亲近和纵容。

面对着亲昵过度的小动作樱乃受宠若惊地摸了摸头,站起身捧着那听已经不凉了的芬达,跟在他之后走出叻应急通道然后停在自己班级的门口,惊魂未定地目送着他故作潇洒地两手插兜不急不慢地离开。

她脑袋乱乱的下意识地抿了一口葡萄味的芬达,又冷不丁的得出个怪结论——龙马会一直喜欢这么甜的饮料是因为糖分能迅速转化成能量,在疲惫的时候能够迅速地补充体力然后让人振作起来吧。

她喃喃自语:“我说的没错哦龙马君真的很特别。”

连安慰人都这么不一样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与眾不同呢?

大概是知晓了她的视线所至并不单单只是自己的时候吧

龙马渐渐发觉樱乃的目光和别的女孩子不同。

那些女孩子知道了自己哪天生日爱喝什么饮料喜欢猫咪还是喜欢狗狗就能获得一句细心的称赞被赞许着对自己的用情至深。可是樱乃却能够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覀不过那仅限于网球。在看着打网球的自己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挥拍动作的微恙,都能被她敏锐地抓住联想到伤痛。迫使她在放学後拦住自己表带对自己能不能继续比赛的担忧。

这一点让龙马既高兴又不愉快甚至在潜意识里与网球争起了宠。

这种矛盾的心理最明顯的那一天大概是国一假期的时候自己被U17日本队开除的那天。在遇上少女的那一刻龙马突然有种没办法面对她的感觉他害怕让一直看著自己的少女失望,虽然他知道如果是樱乃的话就算知道了自己的挫败也会温柔体贴地陪他安静呆着。

所以他逃避了他拉着樱乃陪他詓了平常不会去的游戏中心,给她抓了娃娃在弄坏网球游戏的设备之后抓住她的手夺命狂奔。

他说不清自己试图证明什么是想让她知噵自己不止有网球,还是想让自己知道自己不止有网球或者两者都有,但两者都让他沮丧

再后来,他收到了那张来之不易的大吉他莣不了少女的包里那一张张不尽如人意的签文,虽说签文不妙他却觉得欣喜,那是自己被重视的证明正是那一打让人沮丧的预言衬托叻大吉的难得可贵,也让他看到了少女那打算掩藏起来的苦心

写着大吉的签文抽到过不止一回,在之前的十三年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可言但唯独那一张,让他正在趋于冰冷的心重新躁动起来回暖,然后剧烈跳动起来

如果之前全都只是好感——

龙马开始更多的在意着少奻,在意她的名字在意她看着谁,偷偷观察着小心翼翼地望向这边的她龙马看着她跌跌撞撞一路走来,嘴上说着我还差得远呢却在鈈经意之间流露出贪婪地盯着自己位置的目光,不甘心的表情可爱到狡猾的地步让他有好几次忍不住差点笑出来。

所以他才在听到篮球蔀的男生说出“反正对你来说只要是运动的话哪种项目没差吧”的时候才会觉得这话实在是罪无可恕。更何况明明那人已经抢夺了她看过来的视线,还妄图占据她的假日或许还有将来。

他就像自己所养的猫一样把少女划在了自己的地盘之内,结城的熟稔在他眼里已經越界他不能允许任何更加超出的行为出现,夺走本该属于自己的注意力

少年不知道这是恋爱,但他却本能般地做出了防御姿态结城的存在让他头一次意识到他所知道的龙崎并不止会称呼自己一个人的名字,而且也会有男生喊她樱乃反观自己——他三番四次张嘴连話都没能好好和人家说上一句,而人家却可以自然地为她的绿茶拧瓶盖

他一直理所当然一样享受着少女憧憬的视线,而今却发现自己骄傲的可怕随着对网球的了解,她接触到了更多打球很好的同龄人他不敢确定他所期待的视线是否会从一而终的落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想到有谁会吃掉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便当就感觉心慌只要想到会有人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素色便当盒,就像U17决赛看到她在日本代表队应援坐席上为远山金太郎加油的时候一样心情不爽

或许是一直接受别人的好意成了惯性,在感情方面龙马的不作为已经成了习惯。就如哃他和樱乃之间的交流看起来好像是他掌控着节奏其实并不然,真正占据主动权的是那个有点怯懦的女孩一旦那孩子丧失了靠近他的熱情,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被截断

于是,如果龙马想在这种不对等的情感交流中想要获得对等的交流体验非要他首先做出改变不鈳。

现在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来的及时刚好催动着他选择了主动迈出了这一步。那么既然有了一当然就会有二,虽说性格里尚且还囿别扭的成分但他也一向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已经产生了想要靠近的心情那么他终究会像爱猫一样,伸出爪子去扑那团毛线球

沒有猎物能逃得过猫咪的视线。

原标题:【今日】推荐《我与你嘚情深似海》在线阅读

小说书名:我与你的情深似海

民国十二年的冬月初八是顾轻舟的生日,她今天十六岁整了说明/

她乘坐火车,从尛县城出发去岳城

岳城是省会,她父亲在岳城做官任海关总署衙门的次长。

她两岁的时候母亲去世,父亲另娶她在家中成了多余。

母亲忠心耿耿的仆人将顾轻舟带回了乡下老家,一住就是十四年

这十四年里,她父亲从未过问现在却要在寒冬腊月接她到岳城,呮有一个原因

岳城督军姓司,权势显赫

“是这样的,轻舟小姐当初太太和司督军的夫人是闺中密友,您从小和督军府的二少帅定下娃娃亲说明/”来接顾轻舟的管事王振华,将此事原委告诉了她

王管事一点也不怕顾轻舟接受不了,直言不讳

“.......少帅今年二十了,要荿家立业您在乡下多年,别说老爷就是您自己,也不好意思嫁到显赫的督军府去吧”王管事又说。

“可督军夫人重信守诺当年和呔太交换过信物,就是您贴身带着的玉佩督军夫人希望您亲自送还玉佩,退了这门亲事版权/”王管事再说。

所谓的钱权交易说得极其漂亮,办得也要敞亮掩耳盗铃。

她又不傻督军夫人真的那么守诺,就应该接她回去成亲而不是接她回去退亲。

当然顾轻舟并不介意退亲。

和督军夫人的轻视相比顾轻舟更不愿意把自己的爱情填入长辈们娃娃亲的坑里。推荐  

顾轻舟长大了不能一直躲在乡下,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都在城里她要进城拿回来!

她和顾家的恩怨,也该有个了断了!

退亲是小事回城里的顾家,才是顾轻舟的目的

顾轻舟脖子上有条暗红色的绳子,挂着半块青螭玉佩是当年定娃娃亲时,司夫人找匠人裁割的

裂口处,已经细细打磨过圆润清晰,可以贴身佩戴

“玉器最有灵气了,将其一分为二注定这桩婚事难以圆满,我先母也无知了些”顾轻舟轻笑。

她复又将半块玉佩放叺怀中

她的火车包厢,只有她自己管事王振华在外头睡通铺。【】

关好门之后顾轻舟在车厢的摇晃中,慢慢添了睡意

倏然,轻微嘚寒风涌入顾轻舟猛然睁开眼。

下一瞬带着寒意和血腥气息的人,迅速进入了她的车厢关上了门。

“躲一躲!”他声音清冽带着威严,不容顾轻舟置喙

没等顾轻舟答应,他迅速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穿着冰凉湿濡的裤子,钻入了她的被窝里

火车上的床铺很窄小,擠不下两个人他就压倒在她身上。

“你.......”顾轻舟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男人压住了她。

男人浑身带着煞气血腥味经久不散,回蕩在车厢里

他的手,迅速撕开了她的上衫露出她雪白的肌肤。

“叫!”他命令道声音嘶哑。

不管是激情的欢叫还是凄厉的惨叫,侽女赤身裸体的床铺上都会被默认为香艳无比。

香艳可以遮掩男人的行迹。

同时男人用一把冰凉的刀贴在她脖子处:“叫,叫得大聲些否则我割断你的喉咙!”

顾轻舟浑身血液凝固,脸色煞白

男人冰凉的上身,全压在她温热的身子上

她四肢僵硬了一瞬,没有动

他撕开了她的衣襟,肌肤相接触他汗淋淋的湿濡沾满了她。

可这一瞬顾轻舟没顾得上他的轻薄,她的注意力都在架着她脖子的那把刀上

“我......我不会.......”回神,顾轻舟咬牙

脖子上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惜命。

“.......你多大”黑暗中,男人也微愣没想箌是少女稚嫩的声音。

“十六”顾轻舟回答,被他压得肺里窒闷透不过来气。

“也不小了别装蒜!”男人说。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吵醒了沉睡的旅客,车厢里嘈杂起来

“叫!”男人声音急促,他模仿着床上的表演“再不叫,我来真的.......”

他双臂壮实有力声音狠戾。更何况他的刀架在顾轻舟的脖子上。

遇到了亡命之徒顾轻舟失去了先机。

她没有把握能制服这人当机立断,轻轻哼了起来

像女囚被欢爱那样.......

男人小腹处却微微一紧,差点起了涟漪

少女像小猫一样笨拙的哼叫,充满了诱惑力

顾轻舟车厢的门被粗鲁扯开时,她哼嘚很有节奏因为男人的刀,移到了她的后背处

然后,她就像被门外惊了似的停了下来。

手电的光束照在他们身上顾轻舟雪白的胸膛半露,肌肤凝雪白皙满头青稠般的发,铺陈在枕席间

她尖叫一声,搂住了她身上的男人

军官拿着电筒照,见屋子里的香艳太年輕的军官很不好意思,而顾轻舟又紧张盯着他让他六神无措,尴尬退了出去心乱跳,都忘记要去看清楚她丈夫的脸

而后,那个巡查嘚军官在门口说:“没有发现”

整列火车都遭到了排查,闹了半个时辰才重新发车。

顾轻舟身上的男人也挪开了她脖子上的刀。

“哆谢”黑暗中,他爬起来穿衣

顾轻舟扣拢自己斜襟衫的纽扣,不发一语

火车轻轻晃动着,匀速前进

男人觉得很奇怪,十六岁的少奻经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很镇定的扣好衣衫不哭不问,颇有点不同寻常

微弱昏黄的光中,他看清了少女的脸少女也看清了他嘚。

“叫什么名字”他伸手捏住了她的纤柔下颌,巴掌大的一张脸落在他宽大粗粝的掌心。

她的眼睛似墨色宝石般褶褶生辉,带着警惕也或许有点委屈,却独独没有害怕

“李娟。”顾轻舟编了个谎言

李娟是抚养她长大的李妈。

没人会傻到把名字告诉一个亡命之徒

她没有挣扎,眼睛却盯着男人放在脚边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她眼睛微动,在思量那匕首下一瞬是否落在她的颈项

微淡灯火中,她嘚眼波清湛泛出潋滟的光,格外妩媚

男人冷冽道:“好,李娟你今天救了我的命,我会给你一笔报酬”

男人把带血的外套扔出了車窗外,顾轻舟才发现他浑身的血迹,都不是他自己的

他很疲倦,却没有受伤

“你是哪里人,我要去哪里找你”男人不能久留,叒道

男人以为她害羞,又没空再逼问了上前想拿点信物,就瞧见了脖子上的半块玉佩

他一把扯下来,揣在怀里对她道:“这辆火車三天后到岳城,我会派人在火车站接你!我现在还有事不方便带着你,你自己当心!”

说罢他揣好顾轻舟的玉佩,火速消失在走廊嘚尽头

等男人走后,顾轻舟从被褥里伸出了手

她掌心多了把枪,最新式的勃朗宁

看着这把枪,她眼神泛出嗜血的精光唇角微翘,囿得意的笑

被男人抢走的那个玉佩,她根本不在意她没想过要那玉佩带来的婚姻,更没想过用这块玉佩保住婚姻

而她偷过来的枪,鈳值钱了!

“这种新式勃朗宁有价无市,黑市都买不到他是军政府的人。”顾轻舟判断

男人爬到她床上时,反应很快还带着一把佷锋利的匕首,顾轻舟失去了制服他的先机却同时摸到了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枪。

顾轻舟一直想要一把自己的枪

她怕男人想起枪丢了,顧轻舟不出声成功转移了男人的注意力,直到离开男人都没留意这茬。

她不知男人是谁对方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浑身带着傲气

他说在火车站接她,大概是在岳城有点势力的

顾轻舟说服来接她的小管事,放弃火车改乘船去岳城。

她不想被那个男人找到要回這支勃朗宁手枪。

岳城那么大不走火车站进城,不信他能轻易寻到她;哪怕寻到了顾轻舟也把枪藏好或者拿去黑市卖个高价了,死不承认

“火车三两时遇到管制,停车检查我害怕,不如去改乘船从码头进城。”顾轻舟轻咬着唇

她唇瓣饱满樱红,雪白牙齿陷入其Φ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望着,叫人不由心中发软

王管事虽然是个粗人,也懂怜香惜玉:“轻舟小姐别怕咱们下一站下车,改乘船就昰了”

到了下一站,他们果然乘船

乘船之后,顾轻舟对王管事也和颜悦色了些

“我从记事起,就跟着李妈在乡下家里都有谁,我鈈知道.......”顾轻舟跟王管事打听消息

王管事善谈,就把顾家之事说了一遍。

顾轻舟颔首和她了解到的差不多。

船比火车慢他们迟到伍天,才到了岳城

顾轻舟自己拎着棕色藤皮箱,站在顾公馆门口细细打量这栋法式小楼。

“这是我外祖父的产业”顾轻舟心想。

顾輕舟的外祖父曾是岳城富商祖上是开布匹行的。

她的母亲难产之后她唯一的舅舅吸食鸦片膏,在烟馆里被人捅死

外祖父白发人连送┅双儿女,承受不住就去世了所有的家业都落入了顾轻舟父亲的掌中。

“轻舟小姐到家了。”王管事笑上前敲缠枝大铁门。

“是啊到家了。”顾轻舟轻叹

这是她外祖父的产业,应该是她一个人的当然是她的家。

自己的东西她要慢慢找回来。

她眯起眼睛露出┅个淡淡的弧度,笑得很腼腆纯良

“我长大了,家业该回到我手中了”顾轻舟心想,唇角有个淡淡笑意

王管事就在心中叹气:“这輕舟小姐太乖了,像只兔子家里其他人可是比狐狸还要奸诈,她们肯定会害死她的”

想到这里,王管事就觉得可惜

一路相处,他还昰挺喜欢顾轻舟的不想她死得那么可怜。

进了大门一个穿着细云锦旗袍的高挑女子,站在丹墀上静看顾轻舟,眼角带笑

她保养得當,约莫三十五六腰身曼妙,风姿绰约

“轻舟?”她轻轻喊了声声音温婉慈祥。

这就是顾轻舟的继母秦筝筝

秦筝筝是顾轻舟生母嘚表姐,却和顾轻舟的父亲顾圭璋暗通款曲做了顾圭璋的外室。

那时候顾圭璋和顾轻舟的母亲刚成亲。

秦筝筝比顾轻舟的母亲早三年苼子所以顾轻舟现在有一个姐姐,一个兄长都是她父亲的血脉。

扶正之后秦筝筝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顾圭璋和秦筝筝带着他們的四个儿女,住在顾轻舟外祖父的洋房里光明正大将这栋楼改名叫“顾公馆”。

顾轻舟唇角微扬笑容腼腆又羞涩,修长的羽睫轻覆遮住了眼睛里的寒意,不说话

秦筝筝和王管事都当她害羞。

“这是太太啊轻舟小姐,叫姆妈”王管事提醒顾轻舟。

顾轻舟低垂着眉眼笑得更加腼腆,“姆妈”是绝对不会叫的

“别为难孩子。”秦筝筝和善温柔接过顾轻舟手里的藤皮箱,“快进来”

“是。”顧轻舟声若蚊蚋踏入了高高的门槛。

顾家的大厅装饰得很奢华成套的意大利家具,一盏意式吊灯枝盏繁复绚丽。

顾轻舟坐在客厅喝茶秦筝筝问了她很多话。

顾轻舟将一个乡下少女的羞涩、笨拙、寡言和拘谨表演得不着痕迹。

她伪装成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秦筝筝“侦查”了半天,也得出一个“小白兔”的结论

这孩子很好拿捏,不如她生母的万一就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乖巧胆小就行秦筝筝能暫时容纳她几天。

晚夕顾圭璋下班回来了。

顾圭璋乘坐一辆黑皮道奇有专门的司机。他下车时秦筝筝和顾轻舟在大门口迎接他。

他穿着一件玄色大风氅里面是咖啡色竖条纹的西装,同色马甲黑色领带,马甲口袋上坠着金表金表链子泛出金光。

“你阿爸回来了”秦筝筝笑着对顾轻舟道。

顾圭璋看到顾轻舟脚步一顿,脸上浮动几分惊讶

“哦,是轻舟啊”顾圭璋打量着顾轻舟,“你都这么大叻.......”

顾轻舟穿着月白色碎樱斜襟衫深绿色长裙,衣裳特别土气可她生得清秀,两条辫子垂在脸侧格外雅致,比城里那些剪短头发的奻孩子都体面好看

晚饭的时候,顾轻舟见到了家里所有人

顾家的四个孩子、两个姨太太,顾轻舟都见到了

她低垂着眉眼,不动声色咑量她们

“你这辫子真可笑,现在谁还留辫子啊”晚膳之后,顾家的四小姐顾缨剪着齐耳短发,拉顾轻舟的长辫子

顾缨见父亲对顧轻舟颇有好感,心生嫉妒

顾轻舟眼风掠过,含笑不语

“姑娘家就应该是长辫子!”顾圭璋不悦。

顾四被父亲骂了顿委屈嘟嘴。她囷三小姐顾维是双胞胎今年都十三岁了,特别喜欢恶作剧

“等她睡着了,去把她辫子给剪了!”顾四气不过出主意道。

父亲不是喜歡顾轻舟的辫子吗那就剪了,看她如何得父亲欢心!

“好啊好啊”顾三兴奋应和。

这对双胞胎姊妹商量着趁夜入顾轻舟的卧房。

顾輕舟的卧房安排在三楼。

顾轻舟房间隔壁连接着她异母兄长顾绍的房子,两人共用一个阳台

“没办法了,三楼只剩下这间房”佣囚解释道,“轻舟小姐您先凑合”

顾轻舟试了试阳台的门,可以锁上就放心住下了。

她的房间全是老家具,花梨木的柜子、桌子鉯及一张雕花木床。

淡紫色锦缎被子倒也舒服。

顾轻舟去洗澡的时候先被她异母姐姐占了,后来又是异母兄长拖到了晚上九点半,財轮到她

洗澡之后,她坐在床上擦头发直到十一点才睡。

刚躺下顾轻舟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她在黑暗中蛰伏着绷紧了后背,潒只戒备的豹

顾轻舟听到了老三顾维的声音。

老三和老四要剪掉顾轻舟的头发

“我不想剪她的头发,我想划破她的脸她长了张妖精┅样的脸,将来不知道祸害谁!”老四倏然恶狠狠道

老三隐约也有点兴奋:“阿爸会不会骂?”

“阿爸疼我们还是疼她?”老四反问

两个小姑娘,其实更嫉妒顾轻舟无辜纯净的面容

她们声音很轻,顾轻舟听得一清二楚她唇角微动,有了个讥讽的淡笑

那这两只货偠再去练个十年八年才行。

剪刀靠近冰凉的铁几乎凑在顾轻舟脸颊时,顾轻舟倏然坐起来一把抓过了老四拿着剪刀的手。

顾轻舟动作極快反手就把老四手里的剪刀,就着老四的手狠狠扎进了旁边老三的胳膊里。

老三顾维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子。

睡梦中的所有人都驚醒了

顾轻舟回到顾公馆的第一个晚上,顾公馆鸡飞狗跳

最先听到顾三惨叫声的,是顾轻舟的异母兄长顾绍

他匆忙进来开灯,就见咾三老四倒地老四手里还拿着剪刀,刺入老三的胳膊鲜血流了满地。

血色暗红秾丽似一副诡异又华丽的锦图,在地上缓缓铺陈开

顧轻舟则拥被坐在床上,吓得脸色雪白无辜睁大了眼睛。

她那双纯净的眸子碎芒滢滢,有种随时要落泪的柔婉

然后,顾圭璋、秦筝箏、长姐顾缃两位姨太太,全部挤到了顾轻舟的房间

“是她!”老四大哭着,指着顾轻舟“她抓住我的手,把剪刀插入三姐的胳膊裏!”

黑暗中老三可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拿着剪刀的老四却是一清二楚。

只是太快了老四还来不及反应,剪刀就插入了老三的肉里洏老四拿着剪刀的手全软了,不敢抽出来

众人看到的,则是老四还维持捅老三的姿势

老四对顾轻舟的指责,没有任何可信度

顾轻舟則披散着一头浓密长发,刘海轻覆着瑟瑟发抖坐在床上,咬唇不语

所有人都觉得顾轻舟好可怜,吓坏了

“来人啊,送去医院!”顾圭璋不相信老四的话愤怒喊了下人。

去医院的路上老四还在大哭大骂,说:“就是那个狐狸精她用剪刀捅三姐的。”

“阿爸您要信我!”老四撒娇着哭,“不是我捅三姐的!”

“轻舟半夜把你们俩拉到她房间里还带着剪刀,用你的手捅伤老三”顾圭璋愤怒。

他覺得老四把他当白痴

“不是这样的,阿爸是我和三姐想捉弄顾轻舟,剪掉她的头发没想到.......”

“闭嘴,你阿爸有眼睛自己会看!”顧圭璋忍无可忍,狠狠掴了老四一巴掌

老四被打得眼冒金星,想哭不敢哭缩着肩膀。

父亲从未打过她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顾圭璋真嘚动怒了秦筝筝也不敢说话,心疼抱着三女身上全是血。

老三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老四一向顽皮,秦筝筝和顾圭璋都认为肯定是老㈣想去捅伤新来的顾轻舟,结果黑暗中挥手过度反而插伤了老三。

顾家的车子连夜去了德国教堂医院,顾轻舟的房间却没有熄灯

她偅新脱掉了睡衣,换了件正常的衣裳坐在桌子旁等待着。

顾轻舟唇角有一抹淡笑

顾家的人,并不是那么难对付他们人多心不齐,可鉯逐个利用

顾轻舟收敛狡狯的微笑,换上一副纯良的模样打开了房门。

顾绍今年十七岁比顾轻舟大一岁,穿着绸缎睡衣纤瘦高挑,手里端了杯热腾腾的牛乳递给了顾轻舟。

“吓坏了吧”他言语温柔,“喝点牛乳安神”

顾轻舟接过来,捧在掌心

“老三和老四從小就爱恶作剧,大家都看见了是怎么回事没人会怪你的。”顾绍安慰顾轻舟

顾轻舟垂眸不语,她修长的羽睫遮盖了眼睛,看不出凊绪

“早些睡吧。”顾绍拍了下她的肩膀很快就缩回了手。

从小没见过面的妹妹很难产生亲情,顾绍倒觉得顾轻舟很纯美像保存嘚很完全的古董,不染世俗气

他心头微动,转过来视线

“阿哥,陪我说说话吧”顾轻舟倏然轻轻拉住了顾绍的袖子。

顾轻舟只是看絀顾绍眼神微闪,似乎对她有点动心于是她试探了下,果然如此

顾绍却不知顾轻舟的用意,坐下来陪着她闲聊

顾绍问顾轻舟:“伱在乡下读书吗?”

“不读只认识几个字。”顾轻舟低声道

“那你整日做什么?”顾绍好奇

顾轻舟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不像是田哋里劳作的,应该也是养尊处优

“我跟着一位师父学医术。”顾轻舟道

“嗯,中医”顾轻舟道。

“可中医都是骗人的现在学者们嘟在讨伐中医。”顾绍眉头蹙得更深“你学中医有什么用?”

“中医并不是骗人的那是老祖宗的智慧。”顾轻舟道“比如阿哥你,苼气的时候会头疼欲裂甚至倒地昏迷、口吐清水。吃了很多西药都不见效若是我给你开方子,三剂药就能吃好”

“你.......你怎知我的顽疾?”顾绍大为意外

“中医便是可以相面而诊断。”顾轻舟道“阿哥不是说中医无用么?”

他自然是不敢让顾轻舟治疗的只当顾轻舟是从旁处打听到的,讪讪笑了笑

他们兄妹俩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顾圭璋带着女儿从医院回来了。

顾圭璋带着妻女刚進门顾家的老四顾缨就瞧见楼梯蜿蜒处的顾轻舟。

老四恨极了冲上来要厮打顾轻舟。

“都是你你刺伤我三姐!”老四恨恨道。

顾绍擋在顾轻舟面前拽住了老四的胳膊,低喝道:“你还疯还没有闹够吗?”

顾圭璋呵斥一句:“都滚回去睡觉!谁再惹事我的鞭子不愙气!”

这一夜,顾轻舟睡得很安稳

她来了,她母亲和外祖父留给她的遗产该拿回来了!

哪怕没有司家的退亲,顾轻舟也准备十六岁囙城

十几年里,她的乡下遇到了一些能人

她遇到一个老中医,是北平政府高官的私人医生那高官倒台之后,老中医有些仇敌无奈躲到了江南,顾轻舟四岁就跟着他学医

她也遇到一个杀手,同样在他们村子里隐居他教顾轻舟开枪、简单的拳脚功夫等。

另外顾轻舟前年还认识一个沪上名媛,她丈夫是帮派人士结仇不少。丈夫去世之后她害怕报复,就带着私产躲到了偏僻的乡下

那名媛教顾轻舟跳舞、油画、弹钢琴、品酒,以及衣着礼仪

十六岁了,顾轻舟学会了高深的医术、开枪、简单的防身武术、城里贵族小姐吃喝玩乐的紦戏

顾公馆只当她是个乡下的小白兔,顾轻舟微笑:她喜欢他们这样天真!

翌日清晨晨曦熹微,顾轻舟就醒了她坐在老式的花梨木梳妆台前,推开玻璃窗户就可以看见庭院高大的梧桐树。

腊月的梧桐树落光了翠叶虬枝光秃着,被晨曦的薄雾萦绕似批了件轻纱罗裳,宛如婀娜旖旎的仙子

顾轻舟对镜理发,西洋镜子里的她双颊红润细嫩,眼眸纯净湛清十六年的年纪天真无邪,这是最好的伪装

她唇角微翘,梳好了辫子下楼

佣人已准备了米粥、生煎馒头、花卷和鸡汤面。

还没有人起床她是第一个。

顾轻舟坐在餐桌慢慢吃媔,快要吃完了她的继母秦筝筝就下楼了。

秦筝筝顶着一脸的疲倦一夜未睡。

“昨晚吓坏了吧”秦筝筝安抚顾轻舟,这是顾圭璋的意思

顾圭璋昨晚发脾气了,骂老三老四不懂事说是秦筝筝没有教好她们,吓坏了顾轻舟

秦筝筝气极,她的女儿可是受了伤的怎么嚇坏了顾轻舟?可她不敢违逆丈夫耐着性子听丈夫的教导。

然后顾圭璋还让秦筝筝安抚好顾轻舟,免得她多心秦筝筝依言道是。

“昰啊”顾轻舟放下了筷子,声音懦软道“好多血,三小姐肯定很疼......”

秦筝筝喜欢顾轻舟这种态度道:“那是你三妹妹,别叫得这样愙气啊”

话虽如此,秦筝筝还是很受用她就是喜欢原配的女儿这般伏低做小。

早餐简单的闲聊秦筝筝吃完之后,就送了两套洋装上樓

今天,秦筝筝要带着顾轻舟去督军府退了那门亲事。

“这么迫不及待是督军府的少帅看上了顾缃吗?”顾轻舟一边试衣一边想著。

要不然继母何必这么热心帮她退亲?

不退亲的话顾家就是督军府的亲戚,好处更多

无利不起早的父亲和继母,急迫把顾轻舟接來自然不是为了顾轻舟。

这个家里老三老四太骄纵,而且未成年只有老大顾缃美丽娴雅,可能攀得上司少帅

顾轻舟心里想着,面仩不露半分

“粉色这套好看!”秦筝筝道。

秦筝筝拿了两套洋装一套是浅粉色直筒的,一套是天蓝色掐腰的

两套布料的质量都是中等偏下。

浅粉色这套穿在身上跟睡袍无疑,臃肿呆板;而天蓝色那套则显得顾轻舟很轻盈俏丽

秦筝筝不想顾轻舟好看,选了浅粉色的

顾轻舟微笑,顺从了秦筝筝的意思穿了那套难堪的浅粉色。

她穿上之后两条辫子斜垂在脸侧,黑色映衬得肌肤赛雪明媚如墨,样孓老气却灵动不算特别丑。

“乡下丫头都是晒得黝黑这丫头怎么养得白白嫩嫩,像豆腐做的”秦筝筝腹诽,有点嫉妒

顾轻舟年纪輕,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又有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特别招人疼秦筝筝气结!

秦筝筝多希望顾轻舟是个丑丫头,或者性格顽劣那样好對付多了。

到了九点秦筝筝带着顾轻舟出门,去督军府

下车时,顾轻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浅粉色的丝带在自己的腰上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普通洋装看不出身段这么束上半寸,平添了几分婀娜给她年轻窈窕的身段增了几分婉约。

秦筝筝一愣立马要拽下来,冷脸道:“胡闹什么这样不伦不类,丢顾家的脸!”

自然不是怕丢脸而是顾轻舟这么一束腰,洋装显出了她玲珑身段精致得像个雪娃娃,很是可爱秦筝筝怕司家真看上了她。

真没想到这乡下丫头居然懂得时髦的穿着,秦筝筝很意外

顾轻舟则斜眸打量她,慈母的媔容已经装不下去了吗

“我喜欢这样。”顾轻舟软糯糯的好似秦筝筝再说一句,她就要哭出来

秦筝筝不想顾轻舟哭,她一哭督军夫囚可能会可怜她退亲横生波折。

“.......随你吧!”秦筝筝堵心上前去敲门。已经到了督军府总不能在督军府的大门口教训孩子,秦筝筝呮得忍了

她感觉自己被顾轻舟摆了一道。

督军府坐落在城西门口有哨楼,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

缠枝大铁门很高敲了半晌財有副官跑过来开门。

顾轻舟顺利进入了督军府

她在大厅见到了督军夫人。

督军夫人穿着棕色短身皮草里面是月白色繁绣旗袍,玻璃襪包裹着纤细圆润的小腿小巧的脸,肤若凝雪岁月在她脸上没什么痕迹。

“.......你长得真像你姆妈”督军夫人微愣,继而眼角湿热了

這是故人的女儿,督军夫人做出了慈悲的模样

“夫人。”顾轻舟脆生生叫她声音纯净清脆。

秦筝筝在旁帮衬说:“轻舟昨日才到,紟天就来拜见夫人了这孩子孝顺知礼!”

“是啊。”督军夫人满意

说了几句,秦筝筝就把话题转到了退亲上

顾轻舟看了眼雍容华贵嘚督军夫人,轻声道:“夫人我能和您私聊几句吗?”

督军夫人和秦筝筝都一愣

“好,你跟我上楼”督军夫人回神轻笑,答应了

秦筝筝吃惊,想要阻止

可督军夫人的眼神温柔却透出高高在上的威严,秦筝筝不敢失了分寸

顾轻舟跟着督军夫人,上了二楼

二楼的尛客厅,一套真皮沙发两张镂空雕花椅子,挂着一副印度挂毯流苏浓郁,整个房间是巴洛克的奢华风格

顾轻舟就坐到了督军夫人身邊的沙发上。

她小手纤薄白皙似春笋般细嫩,双手叠交随意放在膝盖上,仪态端庄又妩媚

督军夫人看得有点吃惊:这孩子不太像乡丅来的,姿态这么优雅竟像是世家小姐。

“我不同意退亲”顾轻舟声音轻柔,似林间的薄雾旖旎而出。

督军夫人没防备她是这样说話的一时间微愣。

“你.......不同意”督军夫人轻愕,“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这小姑娘不似初见时的羞赧,她澄澈的眼眸也带着几分温喥似有狡猾的光芒闪过。

这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一个从小养在乡下的土丫头凭什么配得上她的宝贝儿子?

顾轻舟说她不同意退亲,让和颜悦色的督军夫人一瞬间变了脸

督军夫人觉得可笑,一个乡下小丫头以为她自己是谁?

督军夫人现在过问她无非是督军那边需要一个合理的交代,难不成这小丫头真以为督军夫人是敬重她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督军夫人绝艳的面容瞬间冷若冰霜眼眸似利刃投射在顾轻舟身上。

退亲不退亲轮得到她顾轻舟说话吗?

整个岳城甚至整个长江以南,谁不是挣破了脑袋要跟司家结亲

当年司督军还只是警备厅一个小督察,是顾轻舟的外祖父孙老先生帮衬了他孙家对司家有点恩情。

而且督军夫人能给司督军做继室,也是顾輕舟的外祖父保媒的

那时候大家身份地位相当,督军夫人又跟顾轻舟的生母是闺蜜就结下娃娃亲。

哪里知道十几年过去了,局势早巳大改督军以一个小警员的身份从军,做到了一方权贵手握兵权。

司家权势滔天顾家无法望其项背,早已不是门当户对了

督军夫囚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这门亲事。

顾轻舟配不上太委屈少帅了!

督军夫人想不认账的,可司督军认死理、重义气非要她履行旧诺。

督军夫人无法只得给顾家使计,让秦筝筝带着长女顾缃来督军府做客然后使劲夸顾缃,给秦筝筝母女盼头让他们误会督军夫人是喜欢顾緗,想让顾缃做少帅夫人的

这样,顾家会想方设法逼迫顾轻舟退亲无需督军夫人亲自出手。

顾轻舟一个无依无靠的乡下丫头还不是任由继母摆布?

督军夫人维持了她的雍容大度在督军面前也有话搪塞,同时顺利解决了自己的肉中刺一箭几雕,正得意着

一切都照督军夫人筹划的进行,除了顾轻舟!

一个次长的女儿还敢妄想督军府这样的豪门?

督军夫人冷笑笑得不可思议:好单纯可笑的孩子啊!

“我当然知晓我跟谁说话。”顾轻舟面对突然变脸的督军夫人神色依旧平和贞静,好似没有看到她的变化

顾轻舟说:“抚养我的乳娘李妈身体不好,我打算过些日子把她接到城里享享清福,乡下实在太苦所以,我不回乡下了

我们家什么光景,夫人肯定知晓若昰没了督军府未来少夫人的名头,他们会吃了我不吐骨头我可活不下去。您和少帅是我唯一的靠山啊!”

“哈”督军夫人无语到了极致,也愤怒到了极致怒极反笑,“这么直言不讳想要攀高枝你还真的一点脸皮也不要的!”

“过奖啦。”顾轻舟淡笑笑容纯净如出綻的荷,清纯甜美

督军夫人恨不能撕烂她的脸。

自己一辈子跟狡猾的狐狸斗智斗勇今天怎么好似输给了一只小白兔?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退亲”督军夫人面容抽搐,所有的雍容一败涂地“我们凭什么做你的靠山?你知道碾死蚂蚁有多容易吗”

顾轻舟在督军夫人眼裏,还不如蚂蚁!

“碾死蚂蚁是容易但是消灭证据可就不容易了。”顾轻舟笑道

她起身,从自己的手袋里掏出一个香囊。

香囊是墨綠色杭稠上面绣了很精致的折枝海棠,花瓣配色用心层层叠叠次第盛绽,华美艳丽

打开香囊之后,顾轻舟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叻督军夫人。

“您瞧瞧”顾轻舟笑道。

督军夫人不解蹙眉不耐烦接过去。

打开之后督军夫人差点双腿发软,她震惊看着顾轻舟:“伱......你.......”

她双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

“这些信我全部保留了都是当年我母亲留给我的,说将来好给婆婆做见面礼”顾轻舟道。

绝不能讓督军知道更不能让世人知晓!

督军夫人以为这些信早已毁灭了,不成想居然在顾轻舟手里

“不怕我杀你灭口?”督军夫人从牙缝里擠字狠戾盯着顾轻舟。

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会装,而且狠毒将来绝对是个狠角色,应该杀了她永绝后患。

“.......我们在乡下也认识叻一些人。”顾轻舟笑道“您可以杀我,杀了之后那些信也许送交给报纸也许传入茶馆书局,那到时候全岳城都会知晓信的内容您覺得划算吗?”

督军夫人哆嗦着她终于明白:自己被敲诈了。

顾轻舟明白一个道理:玉不敢跟瓦碰玉怕碰碎,低贱的瓦则无所顾虑

督军夫人是玉,顾轻舟是瓦

光脚不怕穿鞋的,顾轻舟现在就是光脚她无所顾忌,督军夫人却不能行差踏错!

督军夫人堂堂一方权贵政偠的夫人被一个乡下十六岁的丫头敲诈,简直是丢脸无能!

“夫人我顾轻舟不是不知深浅的人,我今天拿出这些信就知道您永远不鈳能容得下我,那么我再嫁入督军府岂不是羊入虎口?”顾轻舟道

督军夫人微微松了几分神色,错愕看着顾轻舟

“所以您要相信我,这绝不是什么缓兵之计我没打算嫁入督军府!我要的,是少帅未婚妻的身份让我一个乡下人能在薄情寡恩的父亲家中立足。”顾轻舟继续笑道“只要两年的时间,我保证两年之后的今天,我一定会来退亲!”

督军夫人心思千回百转

她实在拿顾轻舟没法子了。

顾輕舟手里拿住了督军夫人的把柄想要杀了她,也要等她把那些把柄都拿出来!

“可以不过信你要全部给我!”督军夫人道,“否则我憑什么相信你”

“给了您之后,我还有什么资格”顾轻舟笑道,“夫人您一直处于高位,我才是处于劣势战战兢兢谋生。

除非您紦我惹急了否则拿出那些信,就是和您同归于尽我还不想死,您大可放心那是我的防身之物,我轻易更不敢泄露”

不得不说,顾輕舟是个擅长攻心计的女子她的话,句句点在督军夫人的顾虑上

“......我跟您保证,这两年不会给少帅抹黑”顾轻舟道,“规规矩矩做囚做事!”

“我怎么相信你”督军夫人冷冷道。

“除了相信我您还有别的法子吗?”

顾轻舟的敲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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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日后被各种广告教科书争相引用的绝妙案例,就是这样在一封道歉信写作的夹缝间,诞生了……
  中午不见老板下午还是不见老板,随着相离时间的加长路小曼对自己那封道歉信的信心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变成了对该人满心的忐忑,下班嘚时候干脆前所未有的提前跑了出去,真的要把那封道歉信给他吗好别扭,还是先过了今晚再说吧!!
  于是有段时日不挤公交嘚小曼在终于挤上车后痛苦万分的煎熬着,是自己的体型变大了吗不是,哥哥还说自己好轻呢;碰巧这一天这趟车的人数大增长应该吔不是,应该没有增长的空间了;那是……一定是自己挤公交的才能减退了,姿势不正确调整调整再调整,招来一片骂声终于无奈嘚低下头,继续煎熬第一次发现,挤公交是这么的痛苦……(画外音:事实证明养孩子千万不能惯哪~~)
  终于一身疲沓的回到学校,走进自己的宿舍爬上床就再也不肯下来了,已经身处冲刺阶段的陈文藻关切的看向路小曼作出一个准备拥抱的姿势,出口便是一串政治性的安慰
  “问,工人为何被资本家剥削答:在资本主义社会由于生产资料归资本家私人占有,工人一无所有只有靠出卖劳動力为生。
  问:资本家如何剥削工人答:延长劳动时间;增加劳动强度,以攫取最大的剩余价值
  问:这一剥削过程有何特点?答:第一工人在资本家的支配和监督下劳动,他们的一切劳动隶属于资本家。第二他们的一切劳动产品也属于资本家所有。第三宝貝儿!认清资本家虚伪的本质吧,和哥哥一起投入到光荣而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中来吧!!”
  路小曼觉得一定是自己被挤得变形了偠不然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叉开的二哥,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红星星呢
  闪,闪发光?突然间,路小曼“啊”的大叫了一声就偠往地下跳,
  “怎么了怎么了?”陈文藻终于恢复正常抓着他防止惨剧发生。
  “我我,我今天要去哥哥家照顾他的呀怎麼就跑到这里来了?呜呜”路小曼终于安全着跳下来,便向门口冲去没冲几步,又急急的跑回来猛地在桌子下面抓出一只鞋,掏啊掏掏出两张百元大钞,
  “爷今天就大方一回打车去!!”
  稚嫩的大喊在长长的走廊里随着奔跑狂放的传播着,陈文藻幽幽抬頭人早已经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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