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黄镇将军的七个子女中谁不见许子女从政

(1)顾廷龙、戴逸等主编:《李鴻章全集》南昌: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

(2)《曾国藩全集》长沙:岳麓书社,2011年版;

(3)刘体智:《异辞录》上海:中华书局,1997年版;

(4)梁启超:《李鸿章传》上海:中华书局,2016年版;

(5)[英]约翰·濮兰德著、张启耀译:《李鸿章传》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

(6)[英]罗伯特·道格拉斯,李静韬等译:《李鸿章传》,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7)苑书义:《李鸿章传》北京:人囻出版社,2016年版

(1)翁飞:《试论淮军的创建》,载《安徽史学》1988年01期;

(2)翁飞:《曾李交替与湘消淮长》载《军事历史研究》2001年03期;

(3)翁飞:《李鸿章和淮军近代化》,载《安徽史学》1989年02期;

(4)陆方、高翠莲:《淮军建立初探——与董蔡时同志商榷四五事》載《安徽史学》1986年05期;

(5)陆方:《淮军建立再探》,载《安徽史学》19990年01期;

(6)董蔡时:《试论李鸿章创建淮军及其初步发展》载《咹徽史学》1986年01期;

(7)董蔡时:《论曾国藩在进攻太平天国和捻军期间与李鸿章的矛盾斗争》,载(8)《江海学刊》1996年04期;

(9)雷颐:《李鸿章杀降——国情与公例的冲突》载《文史天地》2017年01期;

(10)邱瑰华、刘佰合:《李鸿章与淮军》,载《文史知识》2000年06期;

(11)廖宗麟:《李鸿章与淮军近代化》载《安徽史学》1986年01期;

(12)冀满红:《论淮军》,载《安徽史学》1986年04期;

(13)尚小明:《浅论李鸿章幕府——兼与曾国藩幕府比较》载《安徽史学》1999年02期;

(14)徐伟民:《太平天国时期苏沪苏沪官绅安庆请兵述论》,载《安庆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05期;

(15)李志铭:《规模·能量·影响——李鸿章幕府与曾国藩幕府之比较》,载《社会科学》2002年11期

1.[葡]裘昔思著;孫川华译 吴健熙 徐栋良校:《晚清上海史》,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年版

在叛军连遭损失的同时,官军得到了一只来自安庆的增援蔀队补充这支部队有官兵9000名,于是卜鲁斯做出了联军撤出天京外围的决定此时在上海,英俊准将士迪福立麾下的英军人数增至2824人配備22门大炮,另有两门32磅舰炮——英军认为他们应该获取与本地军队一样的军需物资攻占据点后再让官军驻守。第146页

卜罗德之死的最大遺憾是,证明了他是无畏牺牲联军和官军之间缺乏合作,以至于往往转胜为败攻下的城池无人驻防;一支约由六七千人组成的官军部隊,装备低劣又没经过训练,在清军官率领下竟擅自放弃了指定他们坚守的位于假定附近的防线去围攻太仓。第147页

(9、10月间)中国官府现在似乎更积极主动得参与军事行动了;如果重占嘉定李鸿章决计有效地防守该城。第147页

在进军青浦途中李鸿章率领一支劲旅从上海出发,白齐文率约1500名训练有素的兵士从松江出发11月16日在一个名叫白鹤港的村庄里,他们同时与敌人遭遇了一场顽强的战斗持续了数尛时。白齐文驱散叛军主力的炮火来自一座用栅栏精心围起来的炮位在接下来的撤退途中,叛军损失惨重慕王身受重伤,他那位颇有絀息的儿子也被击毙听王溺毙,许多军官阵亡其他人都当了俘虏;随着第一批溃散叛军冲过浮桥,桥也被撤掉了据说仅有1万人逃脱,许多人当了逃兵第148页

李鸿章将给叛军以毁灭性打击的功劳主要归于自己,这样做不仅重振了官军的威望而且正如其所期待的那样,茬这30英里半径圈内彻底清楚了祸害最终从虐杀与疮痍中解脱出来。第148页

2.梁启超:《李鸿章传》,北京:中华书局2016年版

著者与彼,与政治上为公敌其私交亦泛泛不深,必非有心为之作冤词也顾书中多为解免之言,颇有与俗论异同者 第2页

吾敬李鸿章致之才,我惜李鴻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第4页

今中国俗论家往往以平发平捻为李鸿章功,以数次和议为李鸿章罪吾以为此功罪两失当也。昔比斯麥又尝语李曰:“我欧人亦能敌异种者为功自残同种以保一姓,欧人所不贵也”夫平发平捻者,是兄与弟阋墙而盬弟之脑也此而可功,则为兄弟者惧矣若夫吾人积愤于国耻,痛恨于和议而以怨毒集于李之一身,其事固非无因然苟易地以思,当夫乙未二三月、庚孓八九月之交使以论者处李鸿章之地位,则其所措果能有以优胜于李乎以此为罪,毋亦旁观笑骂派之徒快其舌而已故吾所论李鸿章為功罪于中国者,正别有在第5页。

李鸿章是为时势所造之英雄非造时势之英雄也。第6页

抑吾之此论非有意袒李鸿章而为之解脱也。即使李鸿章果有实权尽行其志,吾知其所成就亦决无以远过于今日何也?以鸿章固无学识之人也第12也。

盖自李鸿章有生以来实为Φ国与世界始有关系之时代,亦为中国与世界交涉最艰之时代

盖当嘉道之间,国力之疲敝民心之蠢动已甚,而举朝醉生醉死之徒犹複文恬武嬉,太平歌舞水深火热,无所告诉有识者固稍忧之矣。第14页

时年李鸿章年三十八,怀才郁抑抚髀蹉跎者,既已半生自鉯为数奇,不复言禄矣......彼其偃蹇颠沛十余年所以练其气,老其才以为他日担当大事之用;而随赞曾军数年中,又鸿章最得力之实验学校而终身受其用者也。第17页

吾观中兴诸大臣,其声望之特达以李鸿章为最迟,而其成名之高当国之久,亦亦李鸿章为最盛事机滿天下,时势造英雄李鸿章固时代之骄儿哉!第20页

同治元年二月,淮军成凡八千人,拟频江而下傍贼垒冲过以援镇江,计为决二┿八日,上海官绅筹银十八万两雇轮船七艘,驶赴安庆奉迎乃定以三次载赴上海。三月三十日鸿章全军抵沪,得旨署理江苏巡抚鉯薛焕为通商大臣,专办交涉事件(薛焕原江苏巡抚也)

及鸿章之抵上海也,华尔所部署焉更募华人壮勇附益之,使加训练其各兵勇俸给,比诸湘、淮各军加厚自是常胜军之用,始得力矣第23页。

松江府者在苏、浙境上,提督驻扎之地而江苏要冲也。敌军围攻の甚急李鸿章乃使常胜军与英法防兵合(当时英法有防兵若干,专屯上海自保租界)攻松江南之金山卫及奉贤县;淮军程学启、刘铭傳、郭松林、潘鼎新诸将,攻松江东南之南汇县敌兵力斗,英法军不支退却嘉定县又陷。敌乘胜欲进迫上海程学启邀击大破之,南彙之敌将吴建瀛、刘玉林等开城降川沙厅(在吴淞口南岸)敌军万余又来犯,刘铭传固守南汇大破之,遂复川沙厅然敌势犹雄劲不屈,以一队围松江青浦以一队屯广福塘桥,集于泗滨以窥新桥。五月程学启以孤军屯新桥,当巨敌之冲连日被围甚急。鸿章闻之自提兵赴援,与敌军遇于徐家汇奋斗破之。学启自营中望见鸿章帅旗遽出营夹击,大捷斩首三千级,俘馘四百人降者千余。敌軍之屯松江府外者闻报震骇,急引北走围遂解,沪防解严

淮军之初至上海也,西人见其衣帽之粗糙窃笑嗤之。鸿章徐语左右曰:“军之良窳岂在服制耶?须彼见吾大将旗鼓自有定论耳。”至是欧美人见淮军将校之勇毅纪律之整严,莫不改容起敬;而常胜军之茬部下者亦始帖然服李之节制矣。

四月国荃自太平府沿流下长江,拔金柱关夺东梁山营寨,更进克秣陵关、三汊河、江心洲、蒲包洲五月,遂进屯金陵城外雨花台实李鸿章解松江围之力也。故论此役之战绩当知湘军之能克金陵歼巨敌,非曾国荃一人之功实由李鸿章等断其枝叶,使其饷粮兵力成孤立之势而根干不得不坐调。淮军之能平全吴秦肤功亦非李鸿章之功,实由曾国荃等捣其巢穴使其雄帅骁卒有狼顾之忧,而军锋不得不坐顾东坡句云:“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同治元、二年间,亦中国有史以来之一大观矣第24/25页

(进攻苏州时)当时此八将所部兵在城中者尚十余万人,声势汹汹程学启发既许以总兵副将等职,至是求如约学启细察此八人,谓狼子野心恐后不可制,乃与李鸿章密谋设宴大飨彼等于坐舰,号炮一响伏兵起而骈戮之,并杀余党之强御者千余余众俱降,蘇州定鸿章以功加太子少保。

先是八酋之降罪也戈登实为保人。至是闻鸿章之食言也大怒,欲杀鸿章以偿其罪自携短铳以觅之。鴻章避之不敢归营。数日后怒渐解,乃止

案李文忠于是有惭德矣。夫杀降已为君子所不取况降而先有约,且有保人耶故此举有彡罪焉:杀降背公理一也;负约食言二也;欺戈登负友人三也。戈登之切齿痛恨至欲剚刃其腹以泄大忿,不亦宜乎遂彼鉴于苗沛霖、李世忠故事,其中或有所大不得已者存而文忠生平好用小智小术,亦可以见其概矣第31页

自同治元年壬戌春二月,李鸿章率八千人下上海统领淮军、常胜军,转斗各地大小数十战,始于松江终于嘉兴、常州,凡两周岁至同治三年甲子夏四月,平吴功成第33页

金陵克复,论功行赏两江总督曾国藩,加太子太保衔封世袭一等侯;浙江巡抚曾国荃、江苏巡抚李鸿章,皆封世袭一等伯其余将恩赏有差。国荃之克金陵也各方面诸将,咸嫉其功诽谤谗言,蜂起交发虽以左宗棠之贤,亦且不免惟李鸿章无间言,且调护之功甚多云

案此亦李文忠之所以为文也。诏会剿而不欲分人功于垂成及事定而不怀嫉妒于荐主,其德量有过人者焉名下无虚,非苟焉已耳第35頁。

同治四年四月廿五日(僧格林沁)中捻首之计,大败力战堕马死,朝廷震悼忽以曾国藩为钦差大臣,督办直隶、山东、河南军務而命李鸿章署理两江总督,为国藩粮运后援

自曾国藩受事以后,始画长围圈制之策谓必蹙敌一隅,然后可以聚歼李鸿章禀承之,遂定中原 第39页

鸿章之用兵也,谋定后动料敌如神,故在军中十五年未尝有所挫衄。虽曰幸运亦岂不以人事耶!其剿发也,以区區三城之立足地仅一岁而荡平全吴;其剿捻也,以十余年剽悍之劲敌群帅所束手无策者,亦一岁而歼之盖若有天授焉。其待属将也皆以道义相交,亲爱如骨肉故咸乐为用命,真将将之才哉!虽然李鸿章兵事之生涯,实与曾国藩相终始不徒荐主之感而已。其平吳也由国藩统筹大局,肃清上流曾军合围金陵,牵掣敌势故能使李秀成疲于奔命,有隙可乘其平捻也,一承国藩所定方略而所鉯千里馈粮士有宿饱者,又由有良江督在其后无狼顾之忧也。不宁惟是鸿章随曾军数年,砥砺道义练习兵机,盖其一生立身行己耐勞任怨坚忍不拔之精神与其治军驭将推诚布公团结士气之方略,无一不自国藩得之故有曾国藩,然后有李鸿章其事之如父母,敬之洳神明不亦宜乎!  第44页。

李鸿章生平最遗恨一事曰未尝掌文衡。戊戌会试时在京师谓必得之,卒不获虽朝殿阅卷大臣,亦未尝一佽派及李颇怏怏云。以盖代勋名而恋恋于此物,可见科举之毒入人深矣

然则李鸿章果何等之人物乎?吾欲以两言论断之曰:不学无術不敢破格,是其所短也;不避劳苦不畏谤言,是其所长也呜呼!李鸿章往矣,而天下多难将更甚于李鸿章时代者,后之君子哬以待之?第112页

一言蔽之则中日之役,实彼平生之孤注一掷也而此一掷不中,遂至积年之劳绩声名扫地几尽......寻常人遭此失意,其不鉯忧愤死者几希虽然,彼以七十三之高龄内则受重谴于朝廷,外则任支持于残局挺出以任议和之事,不幸为凶客所狙犹能从容,鈈辱其命;更舆榇赴俄国贺俄皇加冕,游历欧美于前事若无一毫介意者,彼之不可及者在于是。第114页

(甲午战败)至其所以失败の故,由于群议之掣肘者半由于鸿章之自取者亦半。其自取也由于用人失当者半,由于见识不明者半第49页

李鸿章最初之授江苏巡抚吔,仅有虚名不能到任;其最后之授直隶总督也,亦仅有虚名不能到任。造化小儿若故为作弄于其间者然。虽然今昔之感,使人短气矣第93页

光二十七年九月廿七日,李鸿章薨翌日奉上谕:“朕钦奉懿旨,大学士、一等肃毅伯、直隶总督李鸿章器识源深,才?宏远由翰林倡率淮军,戡平发捻诸匪厥功甚伟”。

吾闻报纸之日成一挽联云:

太息斯人去,萧条徐泗空莽莽长淮。起陆龙蛇安在吔;

回首山河非只有夕阳好,哀哀浩劫归辽神鹤竟何之。第104页

3. [英]罗伯特·道格拉斯著,李静韬译:《李鸿章传》,杭州:浙大学出版社 2012年版

西方世界的第一部李鸿章传记与李鸿章同时代的英国驻华外交官。

1862年李鸿章因战功卓著而被清朝皇帝任命为江苏巡抚。在这段任期的大部分时间内李鸿章都驻守在上海,并在朝廷大臣的授意下于英法两国达成协议借助英法联军肃清了上海周边30英里内的叛军。苐17页

卜鲁斯爵士也在一定程度上同意阿思本上校的以上看法,他认为苏州杀降是一次“残忍的屠杀”任何一位好德的英国军官都不会嫆忍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一秒钟,此后更不会听命于李抚台或与他共事(第67页有李鸿章发布关于苏州屠杀的公告)

按照曾对这件事件莋过深入调查的迈耶斯先生的说法,当诸王到达李鸿章的驻地时他们受到了友好的接待,李祝贺他们加入官军;双方还谈到一些细节问題如降王的军阶等,并达到了一致接着由程黄镇将军的七个子女接待他们,此时他们仍受到如前的待遇直到刽子手突然冲进来,砍丅各位王爷的头迈耶斯先生的描述非常符合中国人的行事风格,很可能与事实出入甚微当然,李鸿章的讲述与此大相径庭他在给总悝衙门的快报中称太平军的诸降王并非前来请求朝廷加恩免罪,他们进入李的大帐时态度倨慢并未剃头且携带着武器,看似全然没有放棄“反叛之意”他们要求保持指挥降军的权力,并占据城市的一部分同时要求高官厚禄;如果朝廷不答应以上全部条件,他们将重返叛军大营在这种情况下,巡抚李大人认为他有义务处死这些叛王杀一儆百。他认为这样做的有益效果非常明显因为其他降军的军官囷士兵立即答应剃头,改为符合大清律的发式无须赘述,李鸿章的陈述当然被清帝接受了第61页

正如一首古老的打油诗所说:“当恶魔苼病时,他希望自己是圣人;当恶魔病愈后他又成了魔鬼。”这首诗非常贴切地形容了当时中国的政府和统治者当太平军活跃时,李鴻章急于征募外国军人为清政府效力一旦他扫平了他治下的江苏省内的太平军,他就认定他的军队中仍有外国人是令人不安的按照他┅贯的风格,他以一种明显令人不快的方式实施了他的想法最终撤销了这支建立不久的驻军的番号。他的经验足以向他证明外国坚船利炮的优越性而尤为不妥当的是这些外国人打算建立一支在一切方面都不会听命于他的军队。第83页

可以肯定的是李鸿章一直表现出他对歐洲人的怀疑,一旦达到他的目的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想摆脱他们。发生在1895年的另一个例子也很好地表明了这种不信任:李鸿章曾用计逼迫另一位英国海军上将、北京舰队总司令兰格辞职那一次,李鸿章在事后为他的多疑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如果兰格继续担任舰队司囹,那么在鸭绿江江防之战中,中国军队很可能会占据主动权并成功扼守住渤海湾如此,则中国的多艘舰船就不会被日本海军击沉苐87页。

清廷原本以为地方武装部队有足够的力剿灭他们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李鸿章又被任命为钦差大臣受命镇压捻军他对付太平天国運动的经验促成了此次任命。这次像之前那样,李鸿章又向外国人寻求帮助在招募了原来在他麾下镇压太平军的大批外国雇佣军之后。第93页

李鸿章对于胜利的极度渴望颇受督察院诟病但李总督在朝中拥有显赫权势,又是朝廷倚重的大臣御史们无法撼动,因此皇帝并沒有斥责李鸿章但他的下属湖北省巡抚和山东省布政使都被褫夺了顶戴花翎。此后几个月间对李鸿章的弹劾不断但都没有奏效。虽然李鸿章不时向皇帝上报胜利的消息以求讨得欢心但由于战争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朝廷的耐心终于耗尽了1968年,李鸿章遭到无情的贬斥被派往武昌任总督一职。第94页

李鸿章在湖广总督任上的时间不长他在任期间内的行为,尤其是对外国人的态度但除了条约规定的權权利之外,他不愿给予外国人任何特权他可能与外国订立盟约,但他的行事绝不会超出盟约中明文规定的权利和义务第98页

在李鸿章與通商口岸的英国代表交谈时,他不止一次抱怨英国代表的频繁来访给他带来了不良的声誉此后不久,恭亲王也同样要求英国参赞威妥瑪他和总理衙门的官员因为与外国人有交往,经常遭到其他清朝官员的抨击那时中国官员和人民对待外国人都是如此,如今情况稍有妀善当然,那时也有对外国人友好的中国人就是连李鸿章,这位比19世纪其他中国官员都更“开明”的官员也会吐露如此的埋怨那么峩们不难想象在当时,当多数中国官员私下里谈论外国人时他们一定会流露出强烈得多的敌意。第99页

4.苑书义:《李鸿章传》北京:人囻出版社,2016年版

1840年考中秀才,岁试时曾被滋园学使拔取第一

1843年李鸿章在庐州府学被选为优贡。

1844年鸿章应顺天恩科乡试“三场文墨,差堪自满”结果中试第48名举人.....第12页

1847年鸿章再次参加回会试,列为二甲第十三名进士

1850年庶吉士散馆鸿章以成绩优异而改授翰林院编修。

1851姩起鸿章累充武英殿纂修,国史馆协修

石达开在皖北改守为攻,派兵进取集贤关、桐城清兵勇望风而溃。是时吕贤基驻守舒城“身旁无一兵”,成了光杆司令据说李鸿章曾经赶来与吕贤基“议守御”,及至太平军兵临城下他便立即抛下主帅骑马逃之夭夭了。知凊人揭露了当时李鸿章惊惶失措的窘相:李文安老仆刘斗斋“时随至舒城”服侍李鸿章,“见事急”密引李鸿章至僻静处,劝告说:“若辈死耳无可避免。公子何为者独不念老人倚闾而望乎?”李鸿章惶恐不安慌忙问计,刘斗斋说:“马已备”李鸿章喜上眉梢,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之策马急驰而去。(刘体智:异辞录)第23页

1854年8月进援庐州的太平军与清军在柘皋展开激战李鸿章惊惶失措,带勇先溃受到和春的讥讽和谴责。时在和春戎幕的萧盛远记其事说:

(太平军)直奔柘皋攻扑官军营垒,为围魏救赵之计保升以道府用の翰林院编修李鸿章,闻贼大至带勇先溃,官军营垒数十座均被破入兵勇死者不可胜计,仅存河洲镇总兵吉顺一营贼众彻夜环攻,......勢已危急和提军闻此警信,即亲带精兵数千星夜驰往,官军用命奋力攻击,杀贼多名吉营重围立解。.....次日李鸿章来见称誉‘声威大震,以军门为最’而军门答以‘畏葸溃逃,当以阁下先’赧颜而退,大江南北至今传为笑谈。(《粤匪纪略》《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一册)第25页

1862年2月24日曾国藩致函吴熙说:“若尊处能办火轮夹板等船前来迎接,则水路行走较速则须由陆路穿过贼中,循囷州、天(长)、六(合)而达于扬、镇”(《吴熙档案中的太平天国史料选辑》)上海吴熙、顾文彬和中外会防局的吴云、应宝时等仂主雇赁外国轮船接运淮军,并与英国驻沪领事和有关洋行筹商最后议定由麦李洋行承运,拟运兵9千骡马军械协同入船,总计运费18万兩薛焕以费巨为由,拒绝批准吴熙也随之动摇,“犹豫未决”然而顾文彬却坚持定见,通过吴熙游说血汗吴熙专程拜访薛焕,转達顾文彬的意见薛焕问“资将安处?”吴熙数:“顾某任之”薛焕非常生气,瞪着眼睛问道:“顾某有此力耶”吴熙答道,“贷之洋商得之矣”薛焕听后,沉默良久点头应允。第43页《冯桂芬:《皖水迎师记》,《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2册第226-227页》

李鸿章抵滬17天,即4月25日就奉命署理江苏巡抚仅仅过了7个月,又由署理而实授江苏巡抚第45页。

李鸿章依靠这个班底确实是基本解决了购制军火囷捐厘助饷问题。先拿捐厘助饷来说李鸿章自从采取关厘分途,以厘济饷政策以后就置“商怨沸腾”于不顾,“百计搜惕无孔不入”。他虽然承认“各省厘捐之重无如上海”,但仍不断下令加征.......曾国藩荐举李鸿章率领淮军援沪的目的之一是守上海以保饷粮.......李鸿章憑借手中的军政大权,横征暴敛既基本解决了淮军的饷需问题,又以大批金钱和物资支援了湘军在西线进行的战争......第51页

1862年5月底湘军主仂曾国荃部陆军、彭玉麟部水师进抵天京,6月中旬李鸿章淮军在上海虹桥、徐家汇、新桥等地坚守苦战连战皆捷,捕杀太平军3000余人随後自上海进占泗泾,李秀成部太平军不战而退并放弃广富林等处,松江解围在这次战役中,李鸿章亲临前敌指挥当有人以“公重臣當持重,不可亲冒锋镝”相劝时他回答说:“若不亲自督阵,则士卒必不能如是效命”由于他“以编修从军,每亲出击贼军中呼为武翰林。”第73页

10月底正当李秀成督军与曾国荃湘军在天京会战进入紧急阶段,李鸿章淮军勾结英法干涉军、常胜军侵占嘉定威胁昆山、太仓......他赶到前线调集常胜军和淮军各路兵将,亲自督战终于挫败谭绍光等的攻势,杀害太平军将士2300余人李鸿章为了邀功请赏,谎报戰绩说:“歼捦悍贼至一万数千之多”,“获此奇捷足以寒贼胆而快人心。”第74页

李鸿章在苏州娄门外军营会见并宴请郜永宽等8人“甫就席,有军官自外入投谍李公,李公就牒出酒行,旋有武弁八人各手一冠,皆红顶花翎膝席前,请大人升冠降酋不知是计吔,竟扬扬得甚起立,自解其额上黄巾手冠者俟其侧,从官尽起目注之。转瞬间八降酋之头血淋漓,皆在武弁之手”杀了“八降酋”之后,程学启立即派兵汹涌地闯进苏州“无门不破,无处不搜无人不魄飞天外”,仅在城内双塔寺庭院就杀害太平军3万人第78頁。

5.刘体智:《异辞录》上海:中华书局,1997年版

卷一以清军之终以不振,归咎于李鸿章治军之法卷三以对日战败之责,归罪于李鸿嶂过于自满言李氏父子“为众口所不齿”...第10页

11.李鸿章自京至皖 第6页

李文忠为编修时,以文字自喜恒为吕文节草疏言事,时人弗之奇也洪杨得武昌,顺流而下沿江戒严,安庆续陷闻于朝文忠方在海王村书肆中,遇同乡某君谓之曰:“尚不知省城失耶,而作此不急の务也”文忠感念桑梓之祸,过文节怂恿上章。文节即令其代制而允具名焉。文忠归繙检书籍,审查时势惨淡经营而得长篇。書成已深夜幸居距文节宅不远,使人持往不至误翌晨封奏。文忠倦卧迨醒日已过午。当时京朝官不得见本日朝报心念昨事,驾车往见文节及门,闻合家哭声如有丧者。登堂文节自内跳而出,曰:“君祸我上命我往。我亦祸君奏调偕行。”是日文节召对仩大哭,文节亦伏地哭其后文忠和何莲舫诗中有“追怆同胞烈士魂”,指文节也又曰:“谏草商量扞吾圉。伏蒲涕泣感君恩”记是倳也。

12.李鸿章免于舒城之难 第7页

文忠从文节至皖等于徒手。官军见寇即走屡败不振。乡勇乌合不堪一试。文节以客观更无能力应敵,驻守舒城闻寇将至,议守御文忠与焉。封翁在庐州办团练老仆刘斗斋久役于封翁京寓中,时随至舒城见事日急,密引文忠至僻处告知曰:“若辈死耳,无可避免公子何为者,独步念老人以闾而望乎”文忠悚然问计。刘斗斋曰:“马已备”急驰去而免其後文忠有田百顷在英霍之间,命刘斗斋之子某甲为收私租十年无所得,召往问之,某甲呈簿入不敷出,须益以三千余金出入乃能楿抵。文忠怒以足蹴之,亦不之罪也

17.李鸿章治军之法 第10页

科第时代,重师生之谊李文忠公出福元修中丞门下。洪杨乱中文忠免于舒城之难,归乡随封翁治团练。事出创举不免募捐,乡人为之揭帖云翰林变作绿林。未几李翁以忧卒或云自杀。李翁提肥会当夏令,辄痛饮且露宿于外,无疾而终故云然。文忠和何莲舫诗有句云“锦囊未敢忘三矢尽箧何曾有一钱”,盖纪实也是时文忠益鈈得志,福中丞时为皖抚乃往依之。中丞惟倚总兵秦定三、郑魁士以互相猜忌而败,中丞镌级去文忠入曾军,乃得大用其后中丞任乌里雅苏台黄镇将军的七个子女,失地夺职文忠为叙前劳,还原衔文忠治军,不使诸将和么预防其协谋为主帅害,似传中丞衣钵文忠常述中丞之言曰:“时时以不肖之新待人”。似此口吻足以知当时治军之法。我军之终以不振胥由于此。然武人之不能揽权亦由于此,未可厚非之也文忠末年居京,中丞如夫人犹在美岁首,文忠亲往叩拜如礼犹不忘本。郑魁士卒文忠为之请卹,重旧日哃寅之谊也

李文忠封翁,曾文正讲学之友也李翁故后,文忠所如不和嗣以故人之子,得如曾军观文正手书《日记》,视如李次青方伯之流英雄贱日无殊乎众,固不足异祁门之役,张文毅投劾去文正将之徽州受代。幕府诸人咸尼其行而令次青方伯往,未几果敢文正疏请治罪,众争之力不可,乃以去就争文忠辞曾营,而就其兄勤恪公于江西某知县任所途过益阳胡文忠军,见之且告之故。益阳曰:“君必贵然愿勿离滌生。君非滌生曷以进身?”对曰:“吾始以公为豪杰之士不待人而兴者,今乃知非也”拂衣起,归寓束装将行。益阳之使适至挽之回;不许,强而后可留饮数日,绝口不谈前事尽欢而别。文忠在江西简福建遗缺,道阻兵进退维谷。闻文忠克安庆驰书往贺。文正报书云:“足下行踪亦颇突兀昔祁门危而君去,今安庆甚安而不来何也?”前辈口传如此与今曾集微异。文忠得复遂回曾营,文正特加青睐于政治、军务、悉心训诰,曲尽其熏陶之能事时先文庄至皖,文正称为“皖丠人才”著之《求缺斋日记》,曰:“气象峥嵘志竟沉者,美才也”退见文忠,文忠曰:“吾从事多矣毋若此老翁治善教者,其隨时、随地、随事,均有所指示虽然寻常赠遗之物,使幕府皆得见之且询其意。是时或言辞或言受,或言辞少而受多或言辞多而受尐,或取乎此或取乎彼。众人言毕老翁皆无所取,而独抒己见果胜于众。然后心悦而诚服受化为无形焉。”未几文正荐文忠公未苏抚,飞黄腾达盛极一时,勋业几加文正之上天津教案,继文正督直新旧交替,痛就督署中一时谈笑极乐,文正谓文忠曰:“峩遇困境咸赖汝继,汝才胜我我聊以自解者,汝究为我所荐也祁门之别,益阳来书云:‘李某终有以自见不若引之前进,犹足以張吾军’今思其言验矣。”观此可想见曾公之雅量、胡公之远见、李公之奇气。而三公遇合之迹亦可略寻其源。

28. 李鸿章与左宗棠彭玊麟不协 第22页

曾军湘人为多值彭刚直来谒,讥评之中忽涉皖籍人士。刚直尊人久任合肥青阳司巡检文忠反唇相稽。刚直遂用老拳攵忠亦施毒手,二公互殴相扭扑地。座客两解之乃已。文忠与文襄、刚直始终不协。今文忠《朋僚函稿》于捻事言及逆首张总愚,辄云太冲非其对手:于西事颇责其误国甚于崇厚丧地。文襄家书诋淮军等于捻匪读者殊以为已甚。不知二公时宣于口较之笔诸书鍺为更甚,而觌面之辞则其尤也。盖文忠皖人性情坦直,以率性为道;湘军自讲学而起修道为教,不免有许多勉强之处至于道之夶原,则一也

虚报战功,为随营刀笔之惯技匪特不肖者为然也,虽贤者亦有不免焉李文忠集中,奏议、函稿、电稿之属当时抄录,早自分类所谓吴挚翁编者,特已然之迹耳而事后删润之处,颇有端绪可寻同治间邸抄,文忠疏称李秀成死者一再而三,此岂小故也哉!当文忠未至苏时曾文正置于乃弟中襄军中一载,练习军事嗣后文忠谓人曰:“吾以为湘军有异术也,今而知其术之无他惟聞寇至而战牆子耳。”盖时时设备乃湘淮立军基础,固异于文忠初办团练时专以浪战为能也。及陈报军情军中幕客令文忠秉笔,一揮而就时主稿者为半通之学子,阅之不以为然大加删改。文忠贵日辄述及之,曰“吾武事弗如也而谓我握管行文,乃不若彼耶!”盖文忠之文素有奇气,难免有铺张之处不通文法者,或反以为近于虚报致成笑柄耳。

淮军自团勇起寇至则相助,寇去则相攻視为故常。

40.湘淮军蝉蜕之形 第28页

程忠烈初陷寇中自拔来归,妻子皆为寇杀京戏中铁公鸡隐指是事,而以张忠武当之忠烈反正之后,戰功虽著当是时,湘军之锋甚锐鸡犬皆有升天之望,客籍混入其中颇难出人头地。适李文忠率淮军东下求将才于文正,忠烈为桐城籍乃以其军隶焉,且勖之曰:“江南人爱降将张国梁不置汝往,又一张国梁也”湘潭郭武壮为中襄爱将,以勇冠其曹中同袍忌,蜚短流长颇有谤言。李文忠常戏曰:“某与某争功与抑争风也?”旋请于文正以之自随。华阳杨忠勤不得志于霆军。鲍忠壮与李文忠同以羁旅在湘军互相引重,交谊颇笃援苏军起,荐忠勤往文正又以亲军二营佐之,当时所谓赠嫁之资者是也其后程军独树┅帜。郭、杨二将先从文忠介弟季荃观察为裨将,既而与淮将铭、盛、树、鼎四军合力排观察去诸军皆自立,不相统属论者常哂之曰:“铭、盛、树、鼎犹乌也而无翼,今得郭、杨以为之翼于是乎飞矣。”湘军蝉蜕之形始此

    泗泾之役,寇众倍蓰于我程忠烈之军困于中,敌围之数重未几,援军四面大至内外夹击,大捷四江口之役,情形相似惟程忠烈自外入为稍异。两役士卒曾陷于围中者厥数无多,其所以能支持许久以待救兵者,未始非郑国魁之功国魁故为枭,苏枭皆庐州机是时多从寇,与之相习本无决斗之志。寇将渺视我军之微薄可不劳而获,督战亦不力古人所云,一可以敌十十可以敌百,百可以敌千千可以敌万者,胥有所以然之故非尽一与一相当、不;两立之情也。

太仓捷书至文忠读之喜,谓文庄曰:“杀寇数万人可以偿吾将士之命矣。”文庄未答文忠复問之,文庄曰:“吾方思所见吾于南门坡下见一寇,逃未出死于途。他无所知不敢诳报。”文忠笑置之盖军营报告本不足凭,败後铺张胜事为免罪图功之计,尤为惯技亦文忠所明知也。其后湖州之役文庄身当前敌,不肯轻战俟后路军队布置齐备,无隙可乘始进兵攻城。寇先弃城遁李质堂提军尤之曰:“公若早发一炮,即可报捷”于此可见当时习气。

八降王既诛寇党惊扰,与官军混戰奈渠魁已死,如蛇无首不行乃应手而灭。士卒乘势劫掠满城大乱。文忠呼程忠烈字责之曰:“方忠汝自谓纪律佳,今若何”忠烈骑马出门,游行街市欲以定众。遇其部下营官行于桥上,左右手各携一妇忠烈愧极,下马凭桥栏呼曰:“吾投水死矣。”营官急挽之且长跪谢罪,乃已。

   常州之役李文忠亲在行间,介弟季荃观察为主将郭武壮当前敌。寇因苏州之役誓死以守,还攻不丅戈登率常胜军至,以巨炮轰击城西北角陷一罅......入见文忠,文忠曰:“得人者兴失人者衰,程方忠死而士气馁甚矣”文庄曰:“昰何言与!公自能军,传一令下‘明日必克’孰敢不从。”文忠召程忠烈部下刘士奇、王永胜至前问曰:“而已程方忠死而不力战与?”皆对曰:“未奉命故也其敢不从!”翼日,二将各执一旂上书不怕死三字,随常胜军浮桥而上遂克常州,擒陈坤书.....

53.程学启之死 苐37页

果报之说中于人心往往于疑似之间,示人以神妙之迹程忠烈之杀八降王爷,军士乘而大劫李文忠咎之曰:“君亦降人也,奈何遽至于此”及克嘉兴,微有不慊于文忠伤重呓语曰:“君亦降人也”。因自决其创口而死当时之人,咸谓降王索命也

金陵围攻不丅,时苏州已克朝旨令淮军助战。李文忠迁延不行显然让功之意。及大功告成文忠至金陵,官场迎于下关文正前执其手曰:“愚兄弟薄面,赖子全矣”......曾文正公报捷,奏称我军杀敌十余万人则子女玉帛,悉为所有可想而见。国变之后北军南下,仅大劫三日舆论指摘,不遗余力可谓人苦不知足。时势使然非今人贤于古也.....可见金陵之役,从军之士满载而归必有不慊于上心者矣。

68. 曾李镇壓捻军为帅受代交恶 第46页

观此可知驭将之道虽在小节,亦不可不知之审而问之详也

曾文正剿捻,未奏速效捻入鄂时,曾中襄为鄂抚谴将御之。贼骑飘忽非粤匪凭城据守之比,湘军初逢劲敌屡战失利。李文忠闻之不免讥刺。时文正疏中有云“臣不敢以一战之功,遂自忘其丑陋”疑有所指。他日文庄见文忠而告之。文忠瞿然曰:“有是哉”文庄曰:“是则然矣。”命取邸钞视之果也。昰后文忠谈鄂事亦稍稍慎之矣。

......是役也勋军报捷,适亲庆军亦至粮台领饷见李文忠。文忠曰:“讳败言胜者丑丑”军吏曰:“丑鍺丑矣,美者自美”文忠不责也。其后文庄见曾文正文正曰 :“臼口、麒麟凹、尹湰河三役,贼胜而骄极矣小河溪一战,将使彼知其我军之有人”

曾文正回两江总督任,李文忠代为钦差大臣先文庄屡求解兵柄。文忠约:俟军务之毕及赖文光就获,再请文忠不許,且百端訾解曰:“古人捧檄而喜岂有亲在而可以高蹈耶!军务以来,候补藩臬无简缺者今以学士任方面,上下属望之殷而可恝嘫视之乎?”文庄奋然曰:“公谓我于区区一藩司之职万余人之众,而患失之乎”文忠不可留,乃作调侃词曰:“儒者读书贵能下囚。吾昔治团练从官军战,为敌乘而失其垒道逢和禹门,吾下马向之行旗人半跪礼,禹门欣然下马答礼是役也,不特未受厥咎苴获保赞善衔。吾固翰林院编修曾谓清望不若公与?”又曰:“吾辈文人临战非武夫比。吾昔兵败求死卧于当道,以阻溃兵之路皆左右越而去,是其明验也”时幼荃太常在座,儳言曰:“吾辈部下士气奋发岂公昔日部下之可比也。”文庄笑文忠曰:“何笑?”攵庄曰:“吾辈部下,非公部下之比斯言尽之矣。”文忠曰:“吾不若君辈运亨将兵多故至于此耳。”文庄曰:“然今吾辈亦不若公運亨将兵多此其所以为公下也。”

李文忠与左文襄皆命世之英贱日相遇,各不相下久之遂生意见......

......及见,言及李文忠出巨擘曰:“奈何与此公相背,今上甚从其言也”文庄退而告梅小严方伯,方伯笑曰:“公真衰矣乃以巨擘指门生。”翌日方伯又谓文庄曰:“聞卫士言,公与口中诵《论语吾日三省》一章,殆指公乎”文庄曰:“吾始从公剿捻,驰驱数省颇形困顿,告公公曰:‘何不默誦书?’既而学为古文辞以就正于公,曰‘此默诵书之所得也’公曰:‘要默诵经书。’公事事引人入胜此殆默诵之功与。”适李攵忠亦有书劝出仕是时恭王当国,颇受馈遗文庄至津,寓北洋大臣行辕中偶谈言之,文忠不顾而言他次日,天津府知府马松浦太垨来见曰“奉傅相命,随公乘船观大沽炮台。”文庄于舟中以昨日之语告之。太守慨然以为己任其实不过千金之数而已。文庄将絀京向王辞行。王送将至门仆属耳有所言。王谓文庄曰:“马松浦还费心”当日受贿甚微,犹不苟如此于斯益见文正之守经,文忠之从权然其雄才大略,信足以长驾远驭后之人不可企及也已。

6.[英]约翰·濮兰德著、张启耀译:《李鸿章传》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 是英国人向西方人介绍李鸿章的著作于1917年在美国纽约出版

不可否认,其个人野心和对金钱的迷恋使他的很多工作染上污点失詓效果,甚至其最有意义的抱负有时也因其儒学思想的褊狭而大打折扣第3页

作为曾国藩军队里的一名指挥官,李鸿章通过个人的战场经曆和他与戈登、华尔、白齐文等外国人的关系很快认识到,凭当时中国的军事和治国手段是难以抵抗西洋蛮夷所拥有的军队的;他意识箌如果要坚持古代传统的一脉相承而再沿着老路走下去,中国的主权和独立甚至难以维持此后,他的一生都在努力使国人明白这一事實第5页

在探究李鸿章的事业之前,我们需要注意这样一种现象:他在处理对外事务时所具有的敏锐开阔的视野和勇气常常会被别的事情所抵消那就是他在处理国内事务时的贪污腐败和裙带关系。在这些事情上他仍然受到中国古老传统的深刻影响。从他积极的政务活动嘚长期记录来看腐败这条毒蛇的身影显而易见。四十年来他不知疲倦地劳作提供了中国和外面世界交往的权宜之计,大胆地对不愿聆聽者宣告了中国穷于防御的原因和结果;但在那些年代里他决不试图,也不通过言论或范式去查询官僚阶层固有的不诚实以及中国衰弱嘚主要根源相反,所有他的进步性的教育和行政改革措施、他的改善国家防务的广泛的计划、他的许多商业和工业企业都因为挪用公款和贪婪的不劳而获而臭名昭著。在这些方面他的国民从来没有严厉地批评过他,因为当时在公共服务上的贪污受贿往往被认为是正常狀态;相反他的事业令人羡慕,他也拥有很高的权力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他聚集和增加财富手段的熟练灵巧。第18页

值得肯定的昰李鸿章在任(副总督)之初及以后整个外交生涯中显示出的才能之所以受到外国人的赏识,显然是受他在平定太平天国运动中与戈尔黃镇将军的七个子女的密切关系影响第32页

李鸿章的第一次婚姻一定发生在这一时期前后(大概是1846年左右),因为我们知道在他1853年为了承担军事任务而换职后不久,他的年轻的妻子和孩子们从此不见了毫无疑问,他们是罹难于太平天国袭击者之手第33页

没有明显的事实表明李鸿章在江苏省能从一个军队文书迅速擢升为帝国军队的指挥。有充分和可靠的证据显示仅仅是因为勤奋和优良的品质,李鸿章赢嘚了曾国藩的好感正是依靠这一点,李鸿章才得到了提拔在军事指挥能力得到提升的同时,他在政府民事部门里也得到了提报1857年,怹被任命为浙江省代理审判官1859年,他被任命为福建道台(他实际并没有任过此职)最后,在1862年他成为江苏巡抚,在这一任其内他茬上海获得了对外交技艺的顿悟,具备了从事外交事务宽广的视野第36页

从政治上来说,在与华尔、白齐文和戈登交往之初李鸿章不容置疑的目标就是利用外国人优越的军事技术,而与此同时又不惜任何代价阻止他们利用任何行政权威侵害官僚们的特权。李鸿章对欧洲囚侵害的恐惧更甚于国内叛乱因为他比任何在京的官员们都要清楚,他估量到了西方军事远征的真正的政治意义......1862年李鸿章礼貌性地拒絕了俄国提出的出兵帮助镇压太平天国运动的要求,此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运用治国之道中的微妙之法和柔术中的艺术来对抗西方世界殘忍而无理性的军事力量.....但是英法军队在攻占北京的时候却不同于俄国军队,李鸿章觉得利用他们来对抗中国国内的反叛者还是可以的;斯特夫利黄镇将军的七个子女和舰队司令普泰罗特愿意与李鸿章的军队共同维护帝国的事业并且同时把李鸿章看作维护中国主权的代表囚物,这些都让李鸿章感到抑制不住的满意假若给皇上的信息汇报和皇上奖赏的分配权总在自己手里的话,他很乐意让戈登及其军队去進行艰苦的战斗李鸿章报告太平天国最后失败的奏折,也同他记录程黄镇将军的七个子女死去的那份公文一样戈登在维护王位的神圣嘚活动中所扮演的角色而被减小到没有意义的比例。戈登确实接受了一份黄马褂和顶戴花翎的奖赏同时为了表彰他的贡献,朝廷还赠给叻他一些金钱上的奖赏(被他拒绝了);但是他注意到了,“常胜军”及其领导者的成就被逐渐融入到荣誉的光环之中而这些荣誉的咣环用来奖赏他自己的远见和勇敢是再合适不过了。第39-40页

在这个时期(太平天国时期)他的基本军事财政思想仍然是报酬问题,通过不斷暗示李鸿章对朝廷的要求是,如果短期内他的部队得不到报酬那么他就可以从攻陷的城市(中国的城市)得到更多的战利品作为补償。第41页

戈登攻占苏城后(1863年12月)李鸿章背信弃义地命令杀害太平军首领,这件事与李鸿章本人的经世之道和道德思想完全一致这个倳件使我们对李鸿章的性格有了深刻的认识,他的性格特点是很少为欧洲人所了解的那就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只要自己的政治目的戓个人野心受到威胁,他就会对人的生命显出冷酷无情或藐视的态度对那些阻挡了他心目中的国家义务或个人利益的人,他机会表现出唍全东方式的残忍这一点是他以慈禧太后为榜样而从她那里学来的。

(作者对李鸿章的公告进行了分析认为李鸿章是一位善于颠倒黑皛,至少是弄虚作假的高手在这方面戈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从李鸿章的观点来看(如果需要注明的话,它也是每个中国官僚的观点)戈登对这些太平军分子生命的关心及对违背他的亲口承诺的气愤是不真诚和荒谬的。在这件事情上戈登与李鸿章面对的是难以跨越的巨壑深沟,它把东方与西方远远地分割开来第49页

李鸿章与戈登的交往毫无疑问地对李鸿章的思想产生了极深的和持久的影响,同时吔比其他的影响更有利于李鸿章的事业因为他们的交往更能使李鸿章具有远见卓识,从而鼓舞他后来的外交行动使其远远地超越了同時代的人。李鸿章与戈登有一点很相似那就是在争论最激烈的时候或在追求直接结果的时候,对立的两个人都表现出易躁和缺乏耐心;李鸿章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做事有时显得过分甚至容易暴躁。但他不是一位心胸狭窄的人-戈登这位勇敢的英国绅士深深影响了他......(第50)页

李鸿章虽然不凡但却有其软肋,毫无疑问这个软肋就是他对金钱的迷恋......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已经看箌了那样的腐败如何影响她的军队管理也看到了年失败的直接原因。(具体的分析见本书i247页)

赫德爵士和马继业爵士给予中国的杰出服務并没有使李鸿章失望他坦承认可了这两位爵士在公共服务上公而忘私的忠诚和刚正诚实的品质。然而即使是对最熟悉、最信任的外國人他也没有给予充分的行政权力以便于让这些外国人能真正地、持久地为他的国家服务。在于对手和批评者交往的时候他总的来说是惢胸开阔和慷慨大方的;但对于外国人他则保持了中国传统的高姿态,经常表现出心胸狭窄的怀疑和嫉妒在戈登的事例中,他毫不掩饰哋渴望减少那位勇敢军官的成就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因为这涉及那位勇敢军官的脸面和他自己的功劳另外,他与白齐文之间不幸的經历也使他害怕把独立的权力交给任何以为外国人但在赫德的事例中,李鸿章没有借口对这样一位在中国工作了很多年的人表示不信任或者说,是偶然的敌意.....这里面同时有脸面的问题他非常讨厌的就是政府应该对外国人委以独立的权力和责任的主张,这样的主张正好使官僚最重要的基础受到打击因此尽管他深深清楚赫德能够把海关有效的组织方式扩展到公共服务的其他部门中,并能带来极大好处洏且对中国也没有什么危险可言,李鸿章还是反对这位海关总税务司权限的扩张第256页

在勇气方面,李鸿章也有着更为引人注目的道德品質他的观点是不作无畏的冒险,这就是他所具有的特点在于太平天国及后来的捻军作战的过程中,他往往不会为追求战功而冒险行事或者在战场上亲自带领他的军队。他坦言钦佩曾国藩、左宗棠和戈登所表现出的勇气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的心理他对笔的喜爱要遠远胜于剑,而且他认为战场上的磨难对一位优秀的人来说是不值得的他意识到必须要有人去做这一切,而且他也不知道军事上的荣誉戓许已被证明了是通往权力大厦最短的途径但通过个人的军事生涯,他知道最应关心的事是如何为了国家和他本人而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因为生命在他看来是最为珍重的。而且在政治和公共生活领域,使个人遭遇危险的因素也仍然存在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于这些危险妥協或逃避它们的性情。他以沉着的勇气玩着治国之道的游戏并且把这些危险当作人来看待,甚至当这些危险隐隐含着激怒老佛爷的令人驚怕的可能性时他也会如此。第261页

7.顾廷龙、戴逸等主编:《李鸿章全集》南昌: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

一、《李鸿章全集》29 信函(┅)

《上曾侍郎》:咸丰九年二月十九日 第8页

筠仙正月二十三日召对计尚在奏调未到至先,有人接京信沪夷因粤民急攻,忽然退去雲粤人奉伪造寄谕,有旨授何根翁为钦差大臣专办各国通商事宜,令黄寿翁派送关防异查办伪造之人。传言江督放花松翁未见报也。津门颇惊疑

庐逆将城外数十里庐舍焚尽,为清壁之计官军更难进札,敝乡遭此惨劫益用危心。专肃缕陈袛请勋安,伏希垂察

《上曾侍郎》:咸丰九年五月二十九日夜 第9页

二十九日进驻鸡脚岭吉字中营,德语九世叔日夕聚晤诸军一气排扎,当一一造请借觇底蘊。逆众时在对岸游奕景德隐约在望,我营高踞峰腰出队接仗,瞭若指掌无难体察军情。承嘱各条容迟报命。此处形势颇难佣兵贼气尚盛,既不能断粮道以制奇死命亦未得痛剿以挫其凶锋,克复恐需时日浮梁须抄出镇背地,又阻大河似难冒险进取,知念并忣节辕借用轿夫,遣令回抚销差另由本地雇觅矣。

《致曾国藩》:咸丰九年六月十九日第10页

十五、六日两缄计已呈览现在应商各事宜条例如左:

一、江境大致肃清,既奉赴蜀之谕义难再留下,留此亦畏清议湘事危,将有后命亦未可知。但就目前度义而留以行蹇蹇之素志,应从一条边办法

一、援湘不可再换缓,防川亦宜豫图师意一定,即速奏咨启行昌黎云凡此蔡功惟断乃成也。请先调沅丈各营回抚并檄凯章少后,聊作此间声势并免途中拥挤。

以上各条均与沅丈筹议师意有符合者否,乞与次青(即李元度)诸兄酌定速行

《致郭意城》(即郭嵩焘)第13页

鸿章放逐在外,旧业尽荒百无一就,愧对昆玉两知己

况丈近一见否,不日到营此间专待统领,饷需则全仗鄂君终恐竭蹶,奈何之

《复张小浦老夫子》:咸丰十年正月十二日第17页

    鄂饷颇难供征皖全军,涤师并赖西江月拨五万澹公于楚师痛痒深关,果有余力当分润之。

《上曾侍郎》:咸丰十年正月试灯日第18页

     鸿章春仲仍来营叩请训诲章门新岁,笙歌宴会傳言祁门贼警未知能否阻扼。

《致沈幼丹观察信》:咸丰十年正月二十三日

幼丹仁兄同年大人侍右:

弟随涤帅由巴河进驻皖之宿松接部攵,奉延建邵道遗缺之命寰聆绪论闽中局面,风气未易与居不才谫陋,人地生疏更不敢率尔从政......帅意以弟眷累过重,无家可归闽渻迎养较近,趣令之官本拟春季束装,单车就道乃到江后,传闻延建道业经本省题升并非拣调,无缺可遗果尔,则莅省须归候补各处道员听鼓,苦雨凄风情味可想,而珂乡上下之交尤非拙人所宜,是赴闽有为难者军中把载,受尽苦累若再留营,此身无着则家亦无着。去留之际实不能以自定。用特专丁前来投递各当事禀函,仰恳老兄将闽省的大要情形切实详示,并为酌裁进止俾囿遵循。叨爱至深凉无隐饰。弟春仲回营专候台复,再行请咨如可入闽,一切均求布置照料无任感激......家兄岁内赉销册赴宿松,开春往鄂商办景镇案内所保道员,部议尚须复核帅意亦允事竣回湘,无论道府候补何处,觅官做也皖北狗逆纠张、宫各捻,上援潜、太之交战事方殷,我军危而复定浚川一军调蜀,现檄凯章来助涤师兴致殊减,每语弟曰:“公等皆去”我亦从此逝矣,乞病之疏屡拟未上无人无权,终不免观望周章

《禀福建提督学院徐树铭》:咸丰十年正月二十四日 第19页

再禀者:......鸿章自庐州再陷,回京未遂无家可归。因涤师函招再从戎幕。去夏同沅甫观察收复景镇江右肃清,随赴鄂中鹿鹿征途,劳劳盾墨兹承闽道之乏,外察时势内度疏庸,即有栖枝讵堪称职。闻建延道业经本省提补并非拣调,果尔则无缺可遗,似应候补穷年奔走,壮志已灰乃复听鼓應官,腐鼠滋味奚堪一吓。惟暌别十年輖饥慕切,果得再亲瞻对欣幸奚加。现在闽者上下局面情形茫无闻见,轺车所至谘度必周,务恳详赐指示并为嘘植先容,无任感荷鸿章全家五十余口侨寓章门,母老固须迎养然既无实缺,亦何敢以官为家进止之宜,殆难为计如须入闽,只可单车就道也詠帅与涤帅合力图皖,兵四万饷月三十余万,欲吞皖、庐两大城先收淮南,以撤金陵藩蔽洏逆首陈四眼狗、张、宫各捻上援,拼力紧护战事方殷,未可克期深入川寇未平,黔、湘飞章以石达开窥蜀渐近,论者又请涤帅西荇而将材太乏,事权不属终难投袂应召。诸蒙荩念谨附缕陈手肃,再叩崇安临颖詹跂。不尽

《禀福建巡抚瑞印瑸》:咸丰十年囸月二十四日第20页

敬禀者:窃职道淮南下士,江介庸儒夙钦山斗之尊,时冀帡幪之托云泥分隔,罕陈启之牋;葵藿心倾恰遂执鞭之願。瞻龙门而结轸遥切趋承,慕鎏范以摅忱行将抠谒。......职道滥缀词曹未遑政学,久从戎幕徒益尘劳。菲材滥厕夫监司樾荫幸依於节度。汲惭绠短思小草之向荣,驾识途长赖大均之广铸。先泐丹禀恭请崇安,附呈履历伏乞垂鉴。职道火灾谨禀

(同样的内嫆于同样的时间也给福建督抚、福建黄镇将军的七个子女发了一份)

《致署粮道福州府泰》:咸丰十年正月二十四日第21页

春明随侍,耳熟儀型秋水溯洄,心倾政绩只以关河间阻,鱼雁阔疏詹跂之私,徒萦寤毂敬维友芝年伯大人鼎裀笃祜,履?凝釐......侄词垣滥厕戎幕玖依,昨于曾帅宿松军次奉延建邵道遗缺之命,疏庸自愧人地未谙。幸联揖于三山趋承得遂;愿问途于十驾,鞭策频施

《致署福州府刘》:咸丰十年正月二十四日 第21页

弟戎马驰驱,瞬经八载昨于曾帅宿松军次,接奉部文蒙恩简授延建邵道遗缺,疏庸自愧人地未谙。望海知归辛得同舟之助;迁乔求友,愿赓伐木之章惟祈关情旧雨,指示前途俾知向往,容即请咨俶装趋赴台垣,载亲雅教先肃芜启,恭请勋安统祈爰照。

《禀前属福建臬台盐道崇》:咸丰十年正月二十四日第22页

弟词曹滥厕戎幕九依。昨于曾帅宿松军次奉延建邵道遗缺之命,疏庸自愧人地未谙,幸联揖于三山趋承得遂;愿问途于十驾,鞭策频施伏祈远锡箴言,俾资韦佩至所盼禱。专肃布悃恭请台安,惟希爰照

《致家俊民年丈》:咸丰十年正、二月间第22页

机缘之迟速,奚关人事盖有命运为之司焉。乞委心垨口以待方来,中信闳毅如吾师断无久穷之理敢贡刍诚,以为左券.......火灾倖得延建遗补、免选闻各道俱不愿调,则无遗可缺或即请補,瘠疲殆不可名状内度菲材本不敢轻易从政,惟眷戚七十余口侨寄章垣难为生计,势须以官为家筱泉兄报销事竣,亦拟回湘候补鸿章日内赴曾帅处请咨,夏初束装单车如闽俟到省补缺,再迎养慈闱尚祈远锡训言,俾资恪守三弟中年濩落,暂赴涤师军中学习为家兄与鸿章作替人也。现无差使亦不敢妄有希冀......狗捻合力上援,经曾、胡两帅统众军血战匝月歼贼逾万,连克潜、太分指桐、皖诸城,声威大盛金陵亦颇得手,上下游同时大举但祝天心厌乱,故乡可复归矣手肃,复叩钧祺受业年宗侄鸿章谨上。

《复叶植園刺史》:咸丰十年三月十六日第24页

仆去夏同曾九丈克复景镇后仍入涤师幕中,由江而鄂而皖征夫久倦于游,故乡尤怕重道十月奉延建邵道遗缺之命,腊底回章门省亲并视常州移来眷属,异地依人竟六七十口。庭闱之乐不敌薪米之忧。闻闽中无缺不苦无事可為,正月饬刘升赉各当事禀函前往探询,不日当回仆二月间来营请咨,寒食日抵宿营得渐信,杭于二月二十七日失守此为贼踞,則东南形势去矣京师根本拔矣,天下大局危矣非独闽不安枕,而鄙人私计则易地皆然,我不随军营走军营必随我走,命实为之時论均推曾帅督浙。师终当不免鄂军克潜、太已月余,俟援浙议定再图怀、桐,仆行止亦不能遽决时局日非,我辈身家何在此心耿耿者,总未能与足下驽马横矛槊杀数万贼,一抒积愤耳

《上袁帅》:咸丰十年三月二十八日第24页

皖劫浩深盖非我公才力不足以济救,此吾乡生灵未泯之幸而锡爵封拜,眷遇日隆奚待颂祷......鸿章于七、八年间,每拟回京旋遭贼氛焚掠,眷累过重转徙依人,蒙涤师厚谊招纳随营年久志颓,益无树立可告长者惭歉奚似。去冬奉福建延建绍道遗缺之命本当挈家之官,顷闻此缺经本省奏补无遗可遺,到省仍归候补又不得不暂留军中,俯仰度日惟家慈同眷戚六七十口,侨寓江西殊非久计。家兄尚未能回湘服官袛盼捷旗早下廬阳,鸿章即无家可归尚有乡可隐,亦仁人君子之所赐也

《复徐寿衡侍郎》:咸丰十年闰三月初三日第26页

自古平贼须赖天助,以浙卜の是贼焰将衰、中兴可致之象。金陵上下关具复合围已成,此根一拔皖、吴大局,旦夕可定但将复未复之时,外援必多方译扰我故浙中之警甫平,粤寇又由江西边界飘忽人衢、徽而内讧此后皖南、苏、浙必无安枕,终莫测其为虚惊为实祸耳......鸿章从军八年于时倳艰难,世路崎岖稍有体察,书生意气消磨殆尽,本无吏才又无官兴,去冬闻承乏闽海即知人地未宜,难轻尝试涤师念其老母僦养,眷属浮寄怂恿从官,乃专函奉询取决进止。兹承缕析昭若发蒙,自以为暂缓入闽为是惟涤师兴致大减,依倚鄂帅为委蛇洳鸿章辈留此,多一食客而已曾何补助。来示所谓千秋勋业者期许太厚,只有颜汗次青归养半载,行当赴浙意城入湘幕,作高叟替人筠仙(郭嵩焘)回京,优游供俸旧雨星散,四顾怆悢鸿章既为闽中所弃,穷无复之惟盼官军收淮南,无家可归或有乡可隐即为农夫没世,又未知勘定果在何时辱关爱良厚,未审何以策之年伯大人节署养志,福庆无量令人钦羡。

《复刘云樵观察》:咸丰┿年闰三月初六日第27页

弟春初始奉部文即拟束装前来,旋闻延建一缺请补有人无缺可遗,到省仍归候补似相需商部甚殷。而从军年玖意兴颓然,自故乡被陷后无家可归,家慈及眷属五六十寇流寓江西意欲以官为家,借谋迎洋乃川资既费张罗,到省赋闲食用叒难设措,踌躇再四进退梁安娜。曾帅处经手事件暂须清理容俟少缓如闽,再亲雅教各宪如有询及鸿章进止者,伏乞婉达苦衷叨茬谱末,仍祈曲意关照指示迷津,俾有遵守是所感祷。至曾帅楚师会合鄂军图皖现已分录进攻怀、桐,果机会可乘当能次第得手吔。专肃手复敬请台安,天气凉燠不时惟为国为苍生慎护。

《上翁中丞》:咸丰十年四月二十三日第28页

鸿章上年由苏、浙赴江右省亲途次乃奉曾帅函招,家无所归更作依人之计。去冬蒙恩简放福建延建绍遗缺道今春始奉部文,旋闻闽帅意鸿章到省尚需时日先将延建一缺以候补夏导请补,无缺可遗似宜暂缓入闽。曾帅以军幕乏人以暂留襄助,现所部万人已进扎皖垣三里许势难尽撤他往,而浙帅迭次咨函以丹阳、无锡节节溃挫,张副帅不知下落熊镇阵殉,何、和两帅退浒关旋据探丁回报,吴江、平望前路梗阻苏垣火咣远烛,似已被围已两次疏请曾帅统师驰往,督办江浙军务上尚未奉到中旨。东南大局不料决裂至此,孤军悬远亦恐赴救无及,進止甚为踌躇谅荷梓怀,敬以附及

正封缄间,又接王中丞咨函常州于四月初六日失守,无锡于初十日失守大股逆匪于十二日攻扑閶门,苏州竟于十三日寅刻失陷在城文武均无下落,和帅在浒关殉节东南全局瓦解,可为痛哭浙帅派江良辰镇局军嘉兴,收集溃散张碧田军门退至杭垣,萧道所带楚勇四千计抵湖,未卜能力扼浙西否此间又奉十八日寄谕,饬曾帅撤安庆之师赴援苏、常,系因喬运司奏报常州被围尚未知苏、常已陷也。合再肃陈伏乞垂察。

《复小浦师》:咸丰十年四月第29页

金陵八万之众每月六十万之饷,┅旦决裂至此往者既不可追咎,而苏州失则浙亦难保东南精华竭矣。既有威德才望者为督师有三数著名之战将,有一呼可集之数万勁旅饷从何出。非有一月数十万之饷则亦不能办。今日中外所仰望以平贼者首金陵,次楚师次则袁帅与麾下也。金陵兵将已扫地盡楚师得上游形胜,尚可保湘、鄂而浙图皖北若分为数道,将才本不足用饷项断不能给。涤师大义公忠岂忍不赴国家之难。惟从湔患在无权今即有权,亦恐无可凭借以图恢复。午帅握符捉襟见肘,吾师奉督办之命仍呼应不灵,筹饷无措此明征也。兵事先鉯有饷为急务楚师坚忍善守,营规整肃无他军叫嚣骚扰之习,尚可有为然无饷则不能为用,且统领之才难得又非别将可统,欲借鉯挽回天下全局未敢信其必能也。

《上曾制军》:咸丰十年十二月二十日巳刻第31页

现昊城船亦造齐各营纷纷禀请募勇,计自开募及成軍动需领款,无非向鸿章求索既无可指之项,又无专支应专员殊觉为难你,惟有仰恳父子大人预为筹及其道库存款前已批交黄镇帶往,开春用项日繁如船勇配齐,即用此亿万尚不敷一月口粮似须再筹巨款,并恳饬派淮扬水师支应委员俾其就近领取,抑或札饬鍸口魏丞于师船未下淮、扬之前,暂令代发以归画一,伏候裁示各营请募勇,鸿章均令其径禀台辕听候批示,并咨行南省.....近来江餉甚赖漕库征收踊跃,倍于地丁加变通办法,损官而不损民一年可增数十万饷。师门主持亦要抚藩同心顺手批到两旬始行申移,亦可见其颟顸矣

《致霞轩》:1860(原文没有)年六月二十九日巳刻第38页

闻戴、刘二军备资募勇、意非不美,惟勇易得而将难求责其成功,又利其不请口食天下恐无此便宜事。帅谓于此等处当慎之于初也鲍工四万,费诸公速筹委解昨函告春霆,同深感激此后仍望续惠。

《致霞轩》:1860年七月初五日已刻第38页

徽营望饷殊急并求禀商黼翁匀济,无论赣省各局解至大营,必即转送淮扬水师子药各一万,务求按月源源委解由台中径札华阳镇淮扬支应粮台委员候选县丞魏承樾、候选州判叶宝树验收为感。弟因需用紧迫派哨官赴省,属萬牧如兄转请给领想已速发。此后即祈委员解交不必再解湖口,以省周折(此节乞转告石樵兄)师意以军火用多,须照章发漕折银俾筹备无误。黻翁深知缓急谅必俯允,阁下亦随时商请为荷

《致霞轩》:1860年十月十七日夜第39页

沅丈回湘募勇。希帅欲提军入庐、六湖亦危矣。次公能速往救否各属丁漕减收,能否较前踊跃此间亟盼接济,以速师行淮扬子药,仍望续解

《致霞轩》:1860年十一月初二日第39页

师门批准,商请中丞主稿如各属闻雷失箸,赶紧征解日有起色,则首台咎责稍轻当有转圜之术,详语或不遽照入奏耶張弛缓急,各当事人自有权衡明眼人定能鉴及,并非与阁下为难也

《致霞轩》:1860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第40页

淮扬子药,久未报解,敝部叨扰贵台局不过数月幸勿悭吝,并饬催速解为荷(如能将十一、十二、正月分并解尤感尤感)。徽园经月不解张樨园守御甚坚,米藥均可坚持

《致霞轩》:1860年十二月初五日第41页

糈台供支,殊费荩筹雪筠御篆,仍从事否石樵军火,益闻竭蹶敝处水师久经停解,能否赊贷若干常、昭踞贼投诚,惟忠贼昨日已回苏

《致曾国藩》:咸丰十一年三月二十九日午刻第46页

沅丈处缺饷已久,今又如此危急思之神悸......鸿章以营既经移扎东流,就近援剿需用必殷且沅丈迭函求济银钱、子药,亦可通融转发切属霞轩速饬委员径解东流水次,嗣后再拨景镇转运.....昨晚与厘局委员万牧等商提局内旧存子药、并属向姚石樵融借若干由局雇船,鸿章派炮船护解较可迅速。顷万牧回信已商拨药一万斤、x二万斤解皖营,仍交黄石叽厚翁处转运谨先布闻。

《致曾国藩》:咸丰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第47页

昨有舍亲自庐来江寄到合肥廪生候选同知张树声致鸿章函,张生血性忠义历年办团带勇,现居庐、六交界结乡民筑数十寨以自卫,肥、舒贼不敢近可谓疾风劲草矣。所陈皖事亦有体要谨将原件附呈钧阅,如有可以采或转寄希师察办。

《复曾国藩》:咸丰十一年五月初六日夜子刻第48页

淮扬各营在省借领军火霞轩颇有微词。故不得不备文请示昨雪琴又函属姚石樵每月解药一万、子二万,专备上游淮扬各营之用;石樵因无款可垫又不敢径回各上台。鄙见求师札行粮台按月定拨八千两,或另由厘局月提若干钱发给淮扬军火此均并请奏明暂留協防,仍归杨、彭统辖

一、筱兄四月二十日来信,因口粮不继将所募陆勇陆续裁撤数百。现水陆共二千六百余人尚无足饷。接陈镇函欲招二千人赴赣,深为焦愁若动用厘金,则师处饷益缺乏赣勇精悍能战,不亚于楚而口粮较楚勇减省已多。陈镇汰练标兵是其專责果兵精而以勇辅之,便足自固若令赣镇统兵勇,赣道专筹饷总要做得到方可勉力,否则徒受气耳家信中另陈赣属情形四纸,奉呈钧览昨陈伯陵过省,据称奉批准募一千可谓斟酌之至。惟赣饷只能养二千余勇其已成军者现多出防,似未便遽议裁撤且有不鈳尽裁之势,求鉴核

《致曾国藩》:咸丰十一年八月二十五日第50页

丁漕定价征收之议前已略陈,兹黼堂送来禀件节略及代拟札示各稿謹即加封,呈候钧核酌定各属甫经被扰,开征期近花户以无力诿延,官吏狃于成例岂肯减价,及时变通办法损官利民,可期踊跃此非常之政,惟吾师之威德足以驱之必行黼堂不敢谋及。省中堂属者三日京兆,难独任怨果宪意毅然倡率,渠自亦步亦趋伏祈迅赐核断,改定后立即缮办其告示须由大营刊刻,用蓝印盖发与黼堂商令厘局委员万牧赶购毛边纸一万零八十八张,交前营哨杨逢春賚上先发万张,已敷分发除会札外,必须另札司道一分如中丞少有游移,黼堂可怂恿之似不待吾师往复缄商矣。漕折减价惟信郡盈绌迥殊,然今年信民实苦甚抚郡次之,南、吉、瑞、临各郡虽仅减数百文亦浩荡之恩也。藩粮两缺进款较多且可官话催索,仍祈核办至正项丁漕二百五十万,纵不能埽数清理完当少欠一二成,津贴饷银则又骤增三十万应否分给粮台六成、司库四成,均候札礻江事若不由我师主持,则一件办不动鸿章到省遍加访察,上下皆知仰戴恩信幸勿过存界限,札示尾必须参用活笔昨据南昌周令送阅部友来信谓,江西月折内开米价月例每石二两(本据州县晴雨颜米折汇报亦失检点),拟即行文令漕折改收二两将所收瀛余报部,果尔则十二年漕价应增又须变通且恐吾宗现拟章程或有一二未协之处。

《致黄翼升》:咸丰十一年十月初五日夜第54页

顷奉初一来示連日会合陆师。克复东关、石垒搜洗河道,直逼巢城势如劈竹,谅此孤城残寇胆落心惊,必已万分穷蹙惟贼势正衰,识者谓宜乘機进取而沅翁扁舟先返,日内即还像矣且以进图巢为孟浪。弟羁身戎幕不能奋飞,毫无赞助徒滋愧耳,赖华堂一营奉帅批改无為为内河,自当照办但军情缓急,贵在审机应变调度灵活,果熟揣事理能自立于不败之地,横冲直突攸往咸宜,岂数千数百里外所可制耶天下能打破,能知敌者岂尚有不是耶。麾下英勇过人弟所心佩,我淮扬各营皆思自奋主动不肯丢脸。惟赖诸君子稳慎图の也

《致黄翼升》:咸丰十一年十月初九日未刻第54页

淮扬各营半饷总可无缺,昨与沅翁筹商每月由安庆厘局再帮贴四千串,至无为、廬江运漕各卡新设湖路未通,所收谅亦无多容再酌议。沅翁约明年二三月乃来前敌各营坚嘱宜守而不宜战,希帅来信亦同此意盖恐水陆各军难当大敌,设大股贼至分地太广,无人接应也(四眼狗过江请援当有群贼来犯)。若论目下贼势衰弱我军并进,必可乘機得手且与其分守无为、运漕、东关,处处嫌单莫若急攻巢县,如一鼓竟下守住巢城,则无为、仓头兵力可省庐江亦不吃重,水師可上达巢湖局势虽更大,乃较紧矣此弟之愚见,与诸帅微有异同但沅公临行再三叮嘱,鄙人何敢妄议吾兄与肪仙太守及陆师诸將妥商办理,即各守分界亦断无意外之虑。

《致黄翼升》:咸丰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第55页

督帅前批坚守勿战之说盖欲诸军先保汛地,洅议出击非禁其不打贼也。今狗酋死灰复燃纠众由水陆要口扑我老营,夺我险阻非决一死战不可,以后若再图窜此路仍非决一死戰不可......淮扬成军伊始,威望未能见信于人人伏愿老兄与陆师各统将精心筹虑,尽力保护是所至幸。

《致潘鼎新》:咸丰十一年十一月┿一日第57页

帅意将令阁下照湘军营制募练五百人其口粮与张山樵之淮勇一律。所虑楚军不用长杆火枪专用抬炮小枪,轻重大小毫不參差;步伍连环,须有约束阁下所部未必即能降心相从耳。如愿习此间队伍纪律及扎营之神速请赐回示,再行专札调赴皖城勤加训练楚军招募,准领枪炮器械帐篷启程时支小口粮,勇夫每日给钱百文到营点名后给大口粮。前寄上营制刊本可复按照请也。三河出仂员弁奉帅谕准保数员,或由阁下申请或与采臣兄会禀,均祈妥酌总须公允核实,勿稍冒滥致干驳斥。

《复郭意城》:咸丰十一姩十二月初五日第58页

幼丹复奉特旨擢用恐不能不去,师门又增一帮手浙耗殊恶,左帅终须主之从何措手。上游虽稍有起色而淮南囿苗,两折将陷沪镇各城危若累棋,东南与西北并急弟秋间悼亡,仍依师幕淮扬之行,明春恐不能免无地藏拙,慨然而已(沈葆祯于咸丰十一年擢江西巡抚,李之原配周氏咸丰十一年秋月去世)

《复乔鹤侪都转》:同治元年正月二十六日第63页

鸿章才识疏庸,从戎十年毫无增益,乃帅意以江东残局俾司巡察迭荷廷旨,逼趣就道辄集陆军新旧各营及淮扬水师二百艘,约于二月杪成行自度不堪重任,惟约束所部先据形胜,与诸帅和衷商办求吾丈时时翊助,匡所部逮感盼感盼。沪上官绅去冬屡来乞师谓此间有兵能分,即雇定轮船与饷并至。帅先允令沅浦方伯同鸿章前往沅不果行,而敝军行有日矣迄未闻借用何船,解济何数天长、六合既复,春間无、巢各军计当大举拟请黄镇军带水师下驶,鸿章即率陆师循北岸逶迤前进......帅谕鸿章商恳执事采筹委办无论何款均可提用,并求酌解子药以应缓急。

《复周主事》:同治元年正月三十日夜第63页

   鸿章谬荷揆帅荐达迭奉寄谕,催赴下游定于二月杪挟水陆各军东去。輪舟装载不易靡费过多,若封坐商船与水师并进江路太长,亦非稳著至吴方伯去年所购夹板船放在汉口,而滕副将募成三千勇议搭月余,迄未肯载不知当日如何定约,以此见空谈悬揣之无裨实用也方伯前允济饷,廷旨屡以帅营缺饷廷旨屡以帅营缺饷,饬由沪仩提拔去冬厉大令、钱农部等远来乞师,亦谓兵去而饷先来兹鸿章简联各军行有日矣,未闻方伯定于何时拨解彼间入款虽减,当较皖中筹画稍易若竟食言,殊为失望六合、江浦俱复,如沪关轮船未能借雇俟沅浦方伯回营进攻巢、含,弟即率陆师缘北岸前进惟途中饷粮不继,吴中当事能否设法筹解迎交仍赖鼎力维持,无任感祷

《李黻堂中丞》:同治元年正月三十日夜第64页

鸿章从军已倦,髀禸丛生乃奉廷旨催促六七次,帅已疏报二月杪准行,有不能中止之势本拟陆军附搭轮船、水师沿江直下,而吴方伯以谕旨饬驻镇江一味诿延,船未代订职能循北岸前进。天长、六合、浦口、江浦均于去腊正初先后为李世忠诱降收复曾九帅二月间抵皖,即催其进剿巢、含弟所带陆师六千人当即乘势并进。惟江北遍地疮痍人烟寥落,办米办夫饷运维艰,不免多费神耳

《复曾沅甫方伯》:同治元年二月初二日夜

东吴请兵之使数至,师门始以麾下得胜之师允之嗣因内举避亲,复以不才应诏鸿章庸陋,岂知军国大计近年跧伏幕中,徒党星散立时募练,其何能军幸迭次寄谕催令吾丈同赴下下游,当代贤豪投契之深,无如麾下师资得借,懦夫气增乃竊闻侍坐之言,似我公无意东行鸿章欲固请之,未知有当于高深否耶师令鸿章添募淮勇,故调程学启两营精悍而有纪律,为皖人之倡意甚宏远。程将感我公生成厚德并无二心。惟敝部除张遇春一营外均系新勇,战守难恃远征异地,若无精兵宿将立有覆败之虞。爱我如公当必有以教益之也。程将随行鸿章应善为拊循,务以见惠为幸俟贵军进巢、含时,即借于光间道以去。

《复姚孙》:同治元年二月初六日夜第68页

所请大批子药贵局允解一半,计已启程省中艰窘情形固所速悉,非紧急要需何敢作此无厌之求。倘能於二月杪全行解到或尚不误。致节相前批有敝军下驶后粮饷子药仍由江皖两台接济之说。江路中梗转运固难,且既嫁之女岂能常姠母家讨生活。若通融缓急有无可暂而不可久,鸿章不敢据为定例也旬月以来,又奉八九次寄谕催促启程。帅奏二月底成行朝命尚嫌迟缓,不知新募新调各军训练融洽非咄嗟可办轮船又不能附载,饷需又能凑集必须沪饷解到,沅翁进围巢县乃可率陆军循北岸洏达扬州以进驻镇江,恐二月杪尚走不动到镇须入夏矣。此行险阻艰危当备尝之成否利钝所弗计也。亟盼家慈到皖谋一日之聚未闻阻泊何处,望云焦系上海并无被陷之说,守镇之冯子材移沪防堵又有洋人帮助或可暂保。

《复李黻堂》:同治元年二月初八日辰刻第69頁

   舍弟等待慈舆阻风赣河,何时过省江湖远隔,总冀得一聚晤乃忍绝椐。连日又数奉寄谕催行谓南北岸诸务亟待经画,舟行旬日可达镇江。中朝侧席求贤令人感激涕零,惟不知万众偕征岂能插翅飞去,况军无见粮寸步难动耶.......鄂饷则久不报解,隋观察处一贫洳洗前敌四万人正虞饥乏,焉有余力壮我行色也必有十余万巨款,法一半月口食军士不以远役为苦,鸿章方感用众故不得不专盼仩海解济......帅已两次具奏鸿章二月杪成行,其迟延之咎顾难独任矣。

《复黄镇军》:同治元年二月十一日第69页

弟迭奉谕旨催促东行,楚渻募勇尚无来皖确信上海允济之饷亦未解到。然旨甚严切急不可待。二月杪沅翁到皖一商即同开差过巢停往数日,便由含山、全椒丠行尔时麾下亦当率水师出江乘风下驶,与弟相会于瓜州、京口之间

《致史士良年丈》:同治元年二月十三日第70页

侄迭奉寄谕,催促起行轮船既难附搭,民船未便直冲六合、江浦、浦口均复,俟沅翁回营进兵巢、含鸿章即率陆师裹粮由北岸绕行,长途迂远粮运維艰,抵镇则百冗丛脞非疲乏之军所能独振,非暗弱之才所可独胜中夜以思,忧皇无措倥偬。

《复吴方伯》:同治元年二月十四日夜地71页

弟自去腊中旬接奉寄谕饬带陆师六七千与淮扬水师四千余人下驶防剿,即禀商使相调拨勇二千,添募淮勇数营灯节后陆续来皖,亲督训练廷旨迭催起程,惟恐不速湘弟亦急欲就道,无如水陆各军丝毫无可指之饷行装难措,举步维艰如蒙尊处分惠十余万金,发给弁勇一两月行粮庶可早抵下游,共维全局滕副将楚勇,洋人未肯装载敝军自勿庸仿办。六合、江浦俱复南路仅隔巢、含兩城,俟曾沅翁进攻弟即率陆师绕道前进,黄镇军率水师由江路下冲惟陆路阻远,千里萧条粮道易绝,务祈俯敦舟谊派员购米,甴浦、六一带探迎以资困乏......弟既奉命统帅来苏,凡有缓急实与诸君子痛痒相关。

《复周主事》:统治元年二月十四日夜第71页

藩将华尔攻复高桥不逾咎刻,以少胜众可谓神勇。自应从优奖励小轮船购就,驶击而上能否迅速。敝军调募已齐迭奉严旨饬催,惟以皖渻粮台解款日稀前敌各军正虞饥溃,焉有巨款供我行粮......弟所部水陆奉旨东下即不得不指吴中当事之饷,无论如何为难竭力挪措,以應急需似属义不容辞,弟则日夜盼祷之矣沅浦方伯即日抵营,弟党率陆军会同前进如巢、含速复,便直指瓜步耳

《复曾十二大人》:同治元年二月二十五日第72页

敝部现集湘勇二千(亲兵一千,新者五百;林字新勇一千)、淮勇三千五百(春字老勇五百;开字一千承沅丈允借,感甚;新募四营尚可)上海解到饷银八万,途中不至饿倒师门催饬启行,元公二十四日先行侄须略迟几日。

《复黄镇軍》:同治元年二月二十五日第72页

上海解饷八万到皖帅意如可全交,则可供水陆万人月余之饷此外更无奢望。弟拟率陆军五千余于三朤初二日启行由庐江、无为交界直趋东关,俟到彼处小驻数日再请老兄枉驾惠临,面商一切

《复吴方伯》:同治元年二月二十六日苐73页

弟入春以来,屡奉寄谕催促东行,遥望海云心先身至。敝军业于灯节后陆续到齐亲督训练,只以刍秣未充枵腹难奋。顷得解散分给水陆梁军月余之饷,已定期三月初二日率陆师循北岸转战而前浦、六虽复,巢、含尚为贼踞沅浦方伯于二月杪统帅先去,与弚约会分路随剿随进。入巢、含有一处得手敝军即可长行。惟千里荆榛薪粮易绝,仍祈阁下迅派妥练员绅解饷接济由浦、六一带沿途迎探。不惟行粮在所必需即铅绳火药亦望搭解若干,使袭远之众无缺乏之虞

《复沈中丞》:同治元年三月初二日第74页

本拟由陆路與沅浦方伯合攻巢、含,以期稳练廷旨既迫,沪上官神合谋雇定轮舟,劫我以行凡办大事,要顺人心成否利钝,何敢计较沪为Φ外杂处之区,同省兵饷、吏事之枢纽应先从彼处布置,稍有端绪再出京口据形势接应上游,为进兵张本未审高明以为当否。即日潛师度望前计可抵沪。华夷混一局势已成我辈岂能强分界画。

《复李黻堂》:同治元年三月初二日第74页

鸿章素性激直从事师友贤豪間,皆深知其戇而曲谅之自兹以往不欲蹈习官样,又未便率性而行希庵以“从容”二字,节相以“深沉”二字幼公与执事又以“勿ゑ”相戒,当奉为枕中秘往岁胡文忠为淮扬之行,先赠以懵懂决若参用之,或有一当请更质之。先驻镇江岛事即不着手。兹为江咗官神劫往上海节相与鸿章深筹远画,吏事饷事根源在彼且数万罢军终须勾当,竟不得视同隔膜尽此孤苦之身,纵其所之......吴中吏治敝坏已极奸贪巧猾之徒布满南北两岸,何能另起炉灶自以节取而惩劝之为是。陆行业已订期复不得已,舍陆登舟用夷变夏。昨见番酋亦颇恭顺恐有万变图在后,与之为无町畦而酋自强之术耳复叩政祺,例解军火望饬石樵筹济

《上曾相》:同治元年三月十五日夜三更

十一日肃缄奉报后,即相地札营在沪城西南三里许党松江来路。十二日鸿章登岸入亲兵营,各官来谒竟日烦扰。十三日进城謁觐堂中丞已接准都帅咨到二月二十三日寄谕,有令鸿章署巡抚之所是以济济趋附。鸿章以未奉明文坚辞军务地方未便越俎,然真偽、主客之间颇多难处惟有静以俟之。所有筹商事宜条列于后:

一、最难者夷务吴道与杨道坊暨会防局官绅,事夷之术过趋卑谄薛公尚持大体,于体制末节辄与洋人龃龉夷亦不亲附,相形之下意见殊多。而会剿腹地之说薛亦不谓为然。吴道则谓夷兵远过中华陰谋约其会剿而力助之,供亿甚富交固而附者尤多。薛公似不愿留办倘中旨竟以属之鸿章,措置断难曲当须推吾师主持其事。

一、滬中厘税仅二十余万淞沪各防中、外兵既难骤裁,加以鸿章所带水陆万人实不敷用,镇江又不可不略为分济吴仲宣挤之甚急,午帅奏咨函札喧嚷如雷,湖北、江西又要分税将来鸿章接手,只有据实胪陈收支大数求师处便中声叙,以靖浮言

一、曾秉忠之水师多與贼通,急谴之则船炮与勇并归于贼陆勇数万,闻多空名洋烟尤甚。裁勇而无人填札则必弃地,夷谤民怨其何可当。洋船愿接皖軍盖欲挟之以进剿浦东之南、奉,浦西之嘉、青若久住而无进站之期,必为洋人所轻然孤军岂能深入。守师训不动不变俟料理数朤,稍有头绪再出江耳但内政坏乱之极,岂数月所能了既有地方之责,似未能置此间军事、饷事、吏事于不顾吴道于筹饷一事与洋商行合为一气,通融缓急他人所弗及。其用人则是王雪轩宗派沪吏什有七八系浙人,勾结把持直是无从下手。该道尚知敬事长官鴻章但以廉正自持,使知观感淘汰澄清恐须二三年后。至兵事无统领无将官似须去甚太甚,留其少好者亦须渐渐清理。惟绅民望救洋人性急,皆无可解说沪事如稍可脱卸,便往镇江为久守自强之计

一、鸿章在此独立无助,惟恃此水陆万人相依为命训练将士,鈈使少染陋习积诚一感外间军吏。如感化不动再加攻伐之剂。黄昌歧果否前来鸿章当局往松江一行,徐察淞军之能将者令领其陆军至吏事则无人能帮。吴道屡商请准卸一篆而求卸海关之意尤切(避富名也)。鸿章窃思苏布政专管南岸州县,仅存三数县耳鸿章尚可提调钤制之。惟关道与夷人时相交涉吴挟夷亦自固,莫如因其所请另简贤员识大体者署授,久习夷情与饷数精微则吴亦不得深歭其柄。当世所识英豪于夷务相近而知政体者以筠仙为最,将来可否奏署此缺令吴专署藩司,管粮台俟筠仙到沪,鸿章再带兵赴镇则根本固而气脉较通。师意如以为然奉旨后即附奏,更请吾师函敦促筠公速来救我

一、淮勇二帮日内当到,会防局绅业与洋人议明留后帮船以载熊、垣二营,该营到皖求即札知,以便饬局放船来接

一、弢甫所购轮船为人所愚,长江不能通行暂留黄埔,已与吴方伯商换其自家所购轮船交与华尔驾用者,少迟即驶往皖淮扬粮台所存军火各件,求饬装运回沪济用此间军火无专局,偶有制造僅以万计。虽购硝阻远亦可见当事不知兵不备豫之一端,良可浩叹江西按月所拨淮扬水师军火,前已留筹解大营军饷若干匪以云报,义也分也

一、鸿章到沪,修营浚濠兵勇无吸烟扰掠,佥谓大帅军容为苏省用兵以来所未见鸿章惟照此做去,稳扎稳打拟翻刻营營规遍给沪军,翻刻劝戒浅语遍给属吏翻刻爱民歌,解散歌遍贴各城乡以晓谕军民与贼中之百姓,此即是不才新政能为佛门传徒习敎之人附骥尾以成名,则幸甚矣

《上曾制帅》:同治元年三月二十一日第115页

所应禀陈事宜,条列如左:

一、鸿章到沪以来官场军营各懷悚惕,以向日习气太坏骤见我军整肃,将领朴素几有薰莸之异。鸿章日接见员弁婉言劝导,不欲遽示威严俟各营到齐,奉旨接任后再徐为清理惟英国兵头、提督屡着人入营探望,谓营规尚好迭请吴方伯于会防局顾子山等,要请敝军与之会剿以钧意不准,兵勇未齐谢之闻颇不悦。然吴、顾诸君切实开导鸿章持以忍默静镇,当不至遽有衅隙夷兵于十九日进剿浦东南会所属之周浦镇,当即克复其队伍既整,炸炮又准攻营最为利器,贼甚胆寒但与冠军同剿,夷兵每任意欺陵径自调派,湘、淮各勇恐不能受此委曲,將来接任后此事必须斟酌。潘季玉从京回盛称恭邸、文百川之意,以会剿腹地为是独吾师不谓然。鄙见分剿尚可会剿有许多不方便,夷性急不可待将若之何,敬求训示作主

一、(常州守薛书堂)系地方官,呼应较灵人亦正派静细。竹庄允再来沪为鸿章整饬营務楚军老手机警圆和,当可操纵得宜求师裁定示谕,其团访营千五百人准带来否

一、吴晓帆又以尊处需船,敝营军火各件堆积皖城及以后接济弁勇,来往必须轮舟仍购定“威林密”一船,即配齐上驶价虽少昂,幸可迟补谚云“债多不愁”。吴方伯经手事件如此类多者甚多总是不得了。

一、苏、浙两省巨绅汇集于此求馆席照拂者踵至,如朱久香、周缦云前辈俞荫甫太史樾,皆与吾师有旧.....圍湖之贼于本月十二三日纷纷西去荻港旧县添贼或即此股,事丈各营可支否

一、史翼久昨由粤东到此,言通省厘金月可三十万惟有欽使亦须奏派该省巨绅襄助,民气过悍本省督抚尚不能设厘卡,须以绅士开导云云人无足取,此言似非无见

《复彭侍郎》:同治元姩三月二十一日第78页

鸿章初十抵沪,扎营城南后帮亦陆续前来。各路贼氛近已稍稍减退惟英、法两国兵时出数十里外雕剿,苦缠我军協同出队营垒未就,路径未熟岂能轻率从命......沅丈进剿巢县,我公想已督师进内河填扎协击引盼捷音,迅扫江北再移取金陵,鸿章當执鞭弭以从之也所需四、五、六、七、八、九百斤洋炮,沪中急难购齐吗已属吴方伯速购百尊,交弢甫解上

《复曾方伯》:同治え年三月二十五日第78页

鸿章以一旅弱军处此内外强敌交讧之间,东南望救迫切之际浦东各镇踞贼于附近嘉、青各卡虽稍却退,而水陆未齊营垒未定,英、法兵目调集数千四出雕剿时又要请会攻,情理所不能喻.....沪道吴晓帆与会防局官绅、阴主中外合剿之议所以魅夷者無微不至。饷源现已短绌糜费仍无节制,良可危虑前密商师门请筹帮手,兹嘱调黄君鹤汀鸿章遍饬僚属,公论皆谓此君于筹饷、睦夷能见其大而条理备具已呈请揆帅飞檄催调,并恳吾丈驰书南老昆仲请其速来相助为理,如何位置之处俟到沪后察酌妥办.....鸿章亟盼黃昌歧率水师下驶,并力将此间勾当就绪所求于主人者甚奢,内政竟无修明之术遑云办贼。

《上曾制帅》:同治元年三月二十五日第79頁

一、英夷兵头翻译昨又来敝营敦促协剿嘉定,鸿章以人未到齐婉拒之渠谓已到三千勇不为少,外国攻克嘉城须我军去守四日内即進攻,迫不及待鸿章谓我国兵机谋定后动,且新军路径生疏须令探熟再进,未敢遽允分守该翻译拂衣而去。薛公谓驭夷之要有必鈳应允者即立允之,否则须斟酌回复不可轻允。致后来失信顷会防局来言,渠等已再四开导夷酋尚无怨怒,其不要薛中丞兵而专要峩兵则出于至诚。然今日调剿明日调防,各营官既难从命鸿章只知有廷旨、帅令,不能尽听夷人调度闻英提督又要来见,许其见洏不与之会剿鸿章拟两全和好之法,俟接任后令会防局官绅将薛公各营挑去二三千人,随同夷兵操练驻扎专供应会剿,会防差使仍甴抚藩札调似可省以后许多缠绕....华尔本吴晓帆私人,亦归并之鸿章所带水陆各军专饬一处、专剿一路,力求自强不与外国人掺杂,鈳否乞核示。

一、沪中人才多染习气惟刘郇膏朴实爱民,吴仲宣来信亦力赞之已令其随营整顿兵勇,练习防剿但吏才欠精核实,鈳胜臬司外道之任......然会防诸绅与冯敬亭皆深交揄扬惟恐不及,亦可见苏绅无是非之公道

一、鸿章如竟为全省主人,彼嗷嗷索饷之水陆各提镇何以养欲给求。闻江北里下河各口皆系水师统领各设卡局,抢取商厘以鸿章速无威望之人,势难强令画一若不归公,亦难確知饷数下游诸将跋扈,兵勇强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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