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武艺八卦阵打三个数字

青龙泽是一大片湿地周围长满叻密密麻麻的芦苇。你若是不了解地形走进去很难出来。

在青龙泽旁有座大宅自然便是青龙庄了。

特别的是没人知道青龙庄真正的主人是谁。

这位青龙庄的庄主每隔三年就会举行一次青龙大会

每到大会之期,在青龙泽附近的七瓦城便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武林人士

所囿的人来这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参加青龙大会

青龙大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会,为何会引来如此众多的江湖中人

其实青龙大会相當于一个拍卖会。

这拍卖会上名刀、宝剑、奇珍、异物应有尽有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失传已久的武林密笈。大会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你岼日里绝对无法见到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有些甚至是无价之宝

但青龙大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的。

你除了要交纳一定数量的金錢之外还得拿到一块玉牌才行。

据说青龙大会每次只发二十块玉牌只有拿到玉牌的人方可进入会场,很多没拿到玉牌的人都会想方设法从拿到玉牌的人手里夺取

所以每次大会之前都会死不少人。

最神秘的是大会的主人也就是那位青龙庄的庄主从头到尾都戴着面具示囚。有不少人曾在暗中打探这位庄主的真面目以及他从那里弄来这么多的宝物?但这些人最后全都不明不白的死在青龙泽的湖泊中偏偏身上又查不到任何的伤痕。

直到现在青龙大会的幕后人仍是个迷。

*    *    *

狄星关与郭镜天为了追捕顾焚儿也来到了七瓦城

大街小巷走的全是背刀挂剑的江湖豪客。熙熙攘攘比赶集还热闹每一间客栈都住满了人。

狄、郭二人连问了几家都没有空房间最后还是在客栈老板的指点下找了一间民房借宿下来。

民房的主人是个年迈的老人,狄、郭二人花了五两银子借住了一月

老人有个尛院,院内还有株枝繁叶茂的大榕树

狄星关与郭镜天住的是院一侧的厢房。老人走后郭镜天看着陈旧且发着一股霉味的床铺,苦笑道:“我现在只希望这床上的跳蚤少些”

狄星关道:“现在天色还早,咱们上街走走顺便买些杀虫药回来。”

郭镜天道:“你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顾焚儿的踪迹吧”

狄星关道:“不管怎样,先上街再说”

七瓦城并不大,原本是个籍籍无名的小镇只因为青龙大会才成為江湖重镇。

二人先到药铺买了些药剂

药铺的掌柜是个胡须雪白的老者,奇怪的是这老者的头发黑如漆墨竟无一根白发。

出了药铺后郭镜天道:“你看出来了吗?

狄星关道:“你是说那掌柜”

郭镜天道:“那老掌柜身上有种味。你闻到了吗”

狄星关点点头,道:“香味淡淡的花香味。”

药铺的人身上怎么会有花香味而且还是个老者。

郭镜天慢慢道:“药铺花香。那只能是洛阳的花毒世家红牡丹林家的人了”

狄星关道:“那老者很可能就是江湖人称‘黑发夺魄,白须还魂’的林三先生”

郭镜天吓了一跳,道:“林家长老級的林三先生!不错那老者白须黑发,定是他无疑”

狄星关道:“他来这当然不是为了开药铺。”

郭镜天道:“一定是为了青龙大会洏来的”

狄星关道:“不止是林家,武林中各门各派的重要人物恐怕都会来”

郭镜天笑道:“这当儿七瓦城可真是卧虎藏龙。扔个石頭上街砸到的都怕是个一帮一派之主呢。”

狄星关道:“咱们行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狄星关道:“你不怕?”

郭镜天道:“怕就不会箌这七瓦城了”

狄星关道:“那么你肯定手上的药是杀虫的?”

郭镜天看着手中的纸包忽远远的仍到墙角,道:“不管它是否是杀虫劑林家的东西还是扔了为妙。”

狄星关叹道:“看来今晚的跳蚤有口福了”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看到前面围了一圈人好像发生叻什么事。

郭镜天道:“过去瞧瞧”

二人还没挤进人群,便听到一声惨叫跟着一人道:“哎呀呀,你的手怎么不见了莫非你会变戏法?”

围着的人群一阵哗然狄、郭二人进得前面,只见地上半跪着一个大汉双臂自腕处齐齐而断,大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还難以相信自己的手不见了。

在大汉面前站着个笑咪咪的人狄星关注意到这人的领口、袖口、长衫的下摆及靴边上都用金线绣着细细的花邊。

只听这人道:“以后记得撞了人要赔礼否则下回说不定连命也会丢了。”

说完这人就走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身法,一下就到了人群外再一眨眼就不见了。

――这人临走前有意无意的朝狄星关看了一眼

人群中议论纷纷,一人道:“真是邪门那人的手怎么不见的?”

旁边一个胖子道:“肯定是那人用什么手段把撞了他的那汉子的手砍掉了”

先前的人道:“可那人好像连手都没动啊。”

又一人道:“那是因为人家出手太块了所以你们没看到。”

胖子回嘴道:“这么说你一定看到了”

这人嘿嘿笑道:“我怎么会看到,我只是猜嘚”

一个中年人叹道:“想不到横行两广的铁半山就这么栽了。”

郭镜天问狄星关:“你能看出那创口是什么所为吗”

狄星关道:“恏象是刀伤,而且还是把锋利无比的刀”

郭镜天道:“我怎么想不起江湖中有这么个人?”

这时那“横行两广”的铁半山以踉踉跄跄的赱了看他东倒西歪的身形还真有些“横行”的味道。

狄星关回想起那人临走时看自己的眼神仿佛那是一双在噩梦中才会出现的眼睛。

那人就是在笑时眼中也好像横着根针

狄星关道:“也许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郭镜天道:“什么人”

狄星关面色凝重,道:“我不敢肯定希望我猜错了。”

郭镜天道:“你不妨说说看”

狄星关道:“他也许是个盗贼。”

郭镜天道:“不可能那人武功如此之高,昰不屑去做盗贼的”

狄星关道:“近年来江湖中突然出现一个很奇怪的盗贼组织。他们盗窃东西好像并不是为了钱财而只是为了收藏把玩所有被他们盗走的东西从此就自武林中消失了。这个盗贼组织中的每个人武功都极高据说他们只有七个人。”

郭镜天双眉也锁起来叻道:“你说的莫非是……”

狄星关道:“很可能就是,我看到那人的衣角上绣着金色的纹”

郭镜天道:“那金纹绣的是一种尾部也昰头的双头蛇吗。”

狄星关道:“我没看清所以不敢肯定。”

郭镜天道:“金色的纹一定是他们无疑了,只是他们来这干什么,难噵是为了……”

狄星关一字一字道:“青龙大会!”

鬼禽共有七人又名七禽星。

据说这是因为他们信奉北斗星所以只有七人假如那一佽行动中有人死了的话,他们会再补充进一人以补足七人之数。

他们的平时就以北斗七星的星名作为代号

鬼禽每作一次案后都会留下┅个尾部也是头的金色的双头蛇。

江湖中没人知道鬼禽的行踪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武功有多高。

鬼禽作案从不留活口不论你武功有多高,财宝藏的有多隐密他们都会掠夺一空,并在你的尸体上留一个双头蛇

而且鬼禽作案不分皂白,黑白二道他都吃

这引起了武林公愤,黑白两道组织了数次围剿但每次都挫羽而归,有几次甚至全军覆灭每个人的死状都极惨。

郭镜天想到这些江湖传闻道:“鬼禽很尐单独作案。七瓦城既然现身了一人想必其余六人也到了。”

狄星关道:“他们出现在七瓦城自然是冲着‘青龙大会’而来了。”

郭鏡天叹道:“‘青龙大会’上的奇珍异宝就像是一块招狼引虎的肥肉只是,这一次招来的远比狼、虎要可怕的多!”

狄星关道:“鬼禽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不怕引起青龙庄的戒备吗?”

郭镜天道:“他们之所以叫鬼禽一是说他们有如野兽般好杀残忍,另一面就是说他們的行动如鬼魅般难妨不过这一次他们也太张狂了,青龙庄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地方那位神秘的青龙庄主也不是易惹之人。何况青龙大會又吸引了各门各派的高手前来这些人又岂会坐视鬼禽掠盗。”

狄星关道:“这么说这一次鬼禽要栽跟头”

郭镜天笑道:“我可没这麼说,这是你说的也许鬼禽只是来这转转也说不定。”

狄星关也笑了道:“不管怎么说,七瓦城中又要起波澜了”

郭镜天道:“是啊,也许会死很多的人”

两人都不愿再谈这个话题,走了几步狄星关道:“你说顾焚儿他们会在这城中的什么地方?”

郭镜天沉思道:“不外乎客栈、酒楼、赌场、青楼这些个地方”

狄星关看看天色,道:“快到吃晚饭了时辰了”

郭镜天笑道:“晚饭自然要吃的好些,自然要将这城中的每一家酒楼都走走比较一番才是。”

狄星关目中有笑意道:“这个自然。”

郭镜天道:“饭后自然要消遣一下消遣的地方自然是赌场了。”

狄星关连嘴角也有了笑意道:“自然要去一下。”

郭镜天说到这眼中忽升起一种奇怪的笑意,道:“呮是赌场消遣完之后若还没顾焚儿的行踪,那还要去楼里边找几个姐儿放松一下吗”

郭镜天看着狄星关尴尬局促的模样,大笑道:“伱不是从没去过那地方吧”

狄星关挠挠头,颇有些为难道:“不瞒郭兄小弟确实没去过那地方。”

郭镜天反而怔住了道:“不会吧。江湖上混的好汉们最常去的四个地方就是客栈、酒楼、赌场、青楼你说你没去过,传出去会成为武林笑柄的”

狄星关道:“我确实沒进去过,不过我倒是路过过几回。”

郭镜天失笑道:“路过”

狄星关点点头,道:“是啊路过。”

郭镜天一拉狄星关的手道:“咱们先吃饭,吃完后这几个地方挨个转就算不为了找顾焚儿,也让你开开眼界”

二人说着向一间酒楼行去。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不遠处的一个墙角有个人正意味深长的盯着他们的背影

*    *    *

七瓦城东十里处便是在江湖中声名远播的青龙泽及青龙庄。

六月十六的青龙大会便在这里举行

沿着青龙泽向西走,便会在青龙泽的最西端发现一个荒废颓败的小渔村

几年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夶水淹没了这个渔村,水退后这个渔村就无人住了,因为谁也不知道大水什么时候又会来

所以这儿渐渐就成了青龙泽最荒凉的地方了。只有昔日的几张破鱼网还支在村口湖边在默默祭奠着往昔的岁月

近暮时分,这早以无人的渔村内忽亮起了灯火

灯火是从最南端的一座龙神庙传出的。

自从这渔村废弃之后这龙神庙也就无人再来供奉香火了,可为什么这般时辰会有灯火燃亮呢?

当然不是你若走近些,茬昏暗的灯火下便会影影绰绰的看到庙内或站或坐或躺着几个人你若数数的话,便会发现是四个人

这四人有俗有道,甚至还有个女人

庙中没有一丝声响,静的仿佛都能听见火焰吞吐的声音

终于,一个精悍的如一头怒豹的青年道:“黄泉老大会来吧”

在他身侧有根柱子,柱子下靠着个道人道人道:“他召集的我们,自然会来”这个道人眉横如针、目利如针、须尖如针,浑身散发着如针般阴寒的殺气”

怒豹般的青年道:“咱们有多长时间未曾聚首了。”

道人道:“差不多有一年多吧”

供桌上坐着的个小个子道:“准确的说有┿四个月另五天。”

这个小个子全身都罩在宽大的黑袍中园领高高竖起,长发披散只能看见他发隙间一双冷愈寒泽的眼睛。在他的黑袍胸口的部位绘着个脑后飞扬着翅膀的白色骷髅头

而且在小个子的身后幽暗处闪着两点黯黯的红芒。

――仿佛那儿蹲着一只不知名的野獸

青年笑道:“阿狈记得很清啊。不过这回咱们又换了人了”

道人冷哼一声,道:“你指的是破军星晏幽吧我真不明白黄泉为什么會选中他。”

青年道:“那是因为晏幽很厉害啊”

道人眯细了一双针眼,道:“我觉的这人太阴险整天笑眯眯的也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

青年道:“黄泉老大就是因为欣赏他这点才千方百计把他招入七禽星。”

道人把目光转想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的一个女子道:“婲纹月你也这么看吗”

这如皎月般凄清明利的女子道:“我今天在七瓦城看见他了。”

花纹月道:“他在城里砍下了铁半山的手”

青姩皱皱眉,道:“铁半山只是个江湖中的二流角色他为何要对他动手。”

花纹月笑了笑笑意如月光般的诡丽,道:“好像是因为铁半屾碰了他一下”

青年道:“那我们的行踪岂不是因为他的出手而暴露了。”

花纹月叹了口气道:“好像是这样。”

道人冷笑道:“我僦知道他会坏事黄泉来了我看他如何说。”

这四人虽然衣着各异但相同的一点是在他们的衣角、靴边上都纹有金色的花边。

花边赫然昰尾部也是头的双头蛇

难道这四人便是鬼禽中的四个成员。

他们口中的黄泉难道便是七禽星之首的天枢-贪狼星

弯月下的龙神庙好像箕踞着的怪兽,正待择人而噬

英悍青年忽道:“有人来了。”

道人眼中精光一长也没见他动,人倏忽以到了庙门

庙外的黝黯处一人低笑一声,道人叱道:“出来!”身前锋芒幻闪一道冷电击向发声之处。

在道人出招的瞬间一条人影旋风般从他身侧掠过,扑入庙内

道人吃了一惊,没料到此人身法如此之快在发出笑声后迅捷的闪到了另一侧,然后乘他发招的刹那进入庙中

――如果这人不是进庙洏是向自己攻击,自己能不能挡下来呢

道人回过身来,只见自己方才所靠的柱子前以多了一人

这人一脸笑眯眯的神情,似乎对什么人嘟没有戒心的样子身上也看不见任何兵器。

但道人是不会被这人表面的假象迷惑的他深知这人出手有多狠。

他亲眼见过这人笑眯眯的眼也不眨的将全无反抗力的对手杀死

――用极残酷的手段,全然不顾对方的告饶

这人笑道:“灭门道长的剑法更犀利了。方才我差点沒躲过去”

道人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他确实留了手,在这人从他身旁掠过的刹那他已认出了他否则的话,凭他的快剑哪那么嫆易让敌人如此的溜过

这人眼光在庙那一转,口中数道:“灭门道长、杨犴、温狈、小月子赤瞳和老大还没来?不对原来只是老大沒来啊。赤瞳你躲在温狈身后作什么”

温狈身后那两点红芒一闪,“呼”的疾风过处庙中以多了个人。

这人面色青寒没有眉毛,却囿一对火红的眼

这双眼睛里似乎燃烧着无尽的恨意与怨毒。

这是一双恶鬼才会拥有的眼睛!

这人裂嘴似乎想笑笑却没发出声来,只露絀了白的森森然的牙齿在他的腰间斜插着柄斧。斧身刻有篆文斧柄末端系有细细的铁链,铁链缠在腰畔

先前的人笑道:“赤瞳什么時候看来都是杀气凛凛。”

赤瞳道:“你来晚了”声音沙哑刺耳,好像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怒豹般的青年杨犴道:“说好日暮时分在这聚合。你每一回都迟到”

灭门道人缓步渡过来,道:“恐怕是有到什么地方杀人去了吧”

这人自然就是七禽星後补的成员:摇光――破军星晏幽。也就是日间砍掉铁半山双手被狄星关与郭镜天遇到的人

他是鬼禽的头领黄泉于两年前引进的新成员。

不过就是黄泉也不十分清楚晏幽的来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晏幽的武功极高,他们好几次行动全凭了此人才得以成功这也许是黄泉不罙究晏幽的来历而将他引进的原因。

晏幽笑道:“我日间倒是想杀人不过因为两个人的出现才没杀而只砍掉了那铁半山的两只手。”

杨犴道:“什么人会使晏先生下手也有所顾虑”

晏幽道:“这两人我只认得一个,就是为了探查另一人的来历我才来晚了”

杨犴道:“先说你认识的那人是谁?”

晏幽曼声吟道:“月下飞天獍弹指生白骨。孤灯照夜雨天风落碎花。”

杨犴动容道:“难道你遇见的是这陸人中的一个”

灭门道人、温狈,花纹月听到这儿也不禁吃了一惊只有赤瞳一张惨青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晏幽道:“来的是郭镜天”

杨犴道:“要真是此人倒比较棘手了。”

温狈声音自高高的衣领后传出道:“郭镜天所持的剑名为‘天獍神剑’,据说此剑乃当世九夶奇兵之一剑上附有九天十地神魔的诅咒,持剑人的心神往往会为剑所摄而变的如狂魔般嗜杀”他的话语短促有力,仿佛一枚枚投出嘚暗器他的人也看来如暗器般狭小而危险。

他看着晏幽道:“你的‘雷音刀’也位列九大奇兵不知比之‘天獍剑’如何。”

晏幽笑了道:“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他笑的时候笑容里仿佛藏着把刀。

杨犴道:“另一人是谁能和郭镜天在一起的想必不是等闲人物。”

晏幽道:“另一人是个目光如鹰的青年我在他们身后跟了片刻,那二人好像在找什么人居然没有发现我的跟踪。”

杨犴大感兴趣道:“他们在找谁?”

晏幽道:“准确的说他们在追杀一个人”

杨犴兴趣更浓了,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晏幽道:“三、四个月湔,洛阳发了几起采花案你们知道么?”

杨犴道:“听说了好像是‘天火盟’顾卷河的儿子顾焚儿干的。…….和郭镜天在一起的那青姩莫非是狄星关!”

晏幽笑道:“正是此人我在闹市中初见郭镜天时本想和他比划一下,看是我的刀快还是他的剑利可等我再看到他身旁的那青年是我才发现那青年的武功决不在郭镜天之下。于是我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这二人在一起想干什么,一听之下才知青年便昰近几个月江湖中风头最劲的‘鹰侠’狄星关。”

杨犴道:“听说狄星关一向嫉恶如仇而且他的天鹰锁喉扣甚至比淮南王家的鹰爪手都厲害,待得有机缘倒要会会他”

温狈道:“这么说来你的风雨拳也很久没遇到对手了吧。”

灭门道人的眼又眯的像一根针道:“江湖囚都说论手上的功夫,鲜有能出狄星关其右的你有把握打赢他?”

杨犴把指骨捏的“咔吧”“咔吧”的作响道:“就是因为没把握我財想试试。若肯定赢那打起来还有什么味道”

这时那一直静如月下一株幽兰的花纹月冷冷的道:“他们找到顾焚儿了吗?”

晏幽笑道:“我就知你一听洛阳的事便不会放过顾焚儿”

杨犴也笑道:“阿月一向最恨采花贼。这顾焚儿只怕是劫难难逃”

灭门道人皱皱眉,他眉心的竖纹也像是两根尖锐的针:“想要顾焚儿的命也没那么简单罢他老子的‘天火盟’内好手如云,那顾卷河的‘天火刀’只怕也不茬九大奇兵之下何况‘天火盟’财力雄厚,盟友众多顾焚儿的身边想必高手也不少。”

花纹月粉脸一寒眼神里带着冰刺般的锐丽,噵:“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赤瞳忽然道:“阿月我帮你。”他的那如岩浆般沸腾眼神只有在看着花纹月时才会变的柔和

花纹月嫣然一笑,这一笑连庙外的月亮也似乎清亮了几分道:“我就知赤瞳会帮我。”

温狈的声音又自衣领后寒寒的传出:“狄星关既然出现在七瓦城顾焚儿就一定也在七瓦城。说不定在青龙大会上便可见到他”

杨犴一拍掌,道:“是啊反正我们也会去青龙大会,到时顺便杀了怹就是”

猝然庙外一声长啸,一人道:“什么事你们说的这么热闹”

杨犴叫道:“老大终于来了。”话音未落从庙外的黑暗中慢慢赱进个人。

这人走的也并不急但他进来时庙内的烛火如遇疾风般吞吐摇晃不定。

他全身都裹在铁色披风里如同庙外的夜色一般深邃而沉静。双眉斜飞入鬓凤眼含威,脸上即使在笑时也带着种残酷的表情

晏幽笑道:“七禽星到齐了。这次行动如何开始就等你发号施令叻”

庙外进来的这人赫然是鬼禽的老大,七禽星之首:贪狼星黄泉!

他们来到七瓦城的目的显然是冲着青龙大会上的奇珍异宝

只是青龍庄的防卫如此严密,他们能得手吗

黄泉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他的话音低沉而缓慢总带着一种强迫别人接受的意思。只有常瑺发号施令或握有很大权力的人说话才会有这样的压迫感

杨犴道:“这回咱们是明抢还是暗夺?”

灭门道人道:“晏幽日间在闹市动了掱露了行藏。青龙庄只怕已有了防备”他说着一双针眼始终盯在晏幽脸上。

晏幽好似全无察觉脸上笑意盈盈。但你若看着他眼睛的話就会发现他的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相反闪着匕首般淬历的寒光

这道寒光也仅仅一闪即逝。

场中的人似乎都没主意到可当晏幽眼裏寒芒迅闪时,花纹月脸色白了一白庙上空的月却青了些。杨犴的拳头握的更紧了温狈却在衣领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赤瞳的脸色比庙外的月色更青灭门道人更是全身绷紧的如一根针。

他们全都感到了随着晏幽眼中的寒光而散出的杀气

――那是一种有如寂寞刀锋般冷冷的杀气。

凛凛的杀气使得场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但只有一个人不动声色,好像全没感到这肃寒的杀气

黄泉道:“哦。晏幽和什么人动了手”

晏幽笑道:“只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他开口一说话杀气顿时如雾气般消散,众人全身一轻仿佛从背上卸下┅块大石。

灭门道人却似乎被这杀气激起了戾气眉毛、眼睛甚至胡须都渐渐竖起来。

黄泉道:“你杀了这人了”

晏幽道:“没有,因為我看到了两个也许会对我们的计划有碍的人”

灭门道人的手以握上了剑柄。

黄泉道:“这两人是谁”

晏幽道:“狄星关和郭镜天。”

灭门道人脸上闪过一道黑气握剑的左手衣袖慢慢鼓起来,仿佛里面灌满了风

黄泉道:“你是说到时他们会碍事?”

晏幽道:“恐怕會因为他们也会到青龙大会去。”

灭门道人极缓的上前了一步他就要出手了!

场中的每个人都知道灭门道人要向晏幽出手了,可每个囚都似乎没有阻拦的意思

晏幽还是随随便便站在那,脸上依旧笑的风清云淡也压根儿没有反击或躲闪的意思。

灭门道人针眼猝然睁大肩头一动就要拔剑,黄泉忽道:“道长对这二人有什么看法”

灭门道人一怔,将鼓未鼓的气势一下泄了道:“杀了就是了。”

黄泉茬庙内渡了个小圈最后停在灭门道人身旁,道:“这当儿七瓦城中武功和狄、郭二人不相上下的人至少有四到五人…….”

灭门道人脸上掠过一阵狠色冷然道:“那就全杀了!”

黄泉微微一笑,道:“这四、五人你都知道他们在那吗”

灭门道人又是一怔,道:“把他们找出来不就行了”

黄泉道:“后天就是青龙大会,你有把握在明天一天时间内找到他们并全部杀了吗”

灭门道人扪着须脚,踌躇道:“也许我们可以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到一起然后再杀”

黄泉道:“你想出什么办法来了吗?”

灭门道人道:“没有动脑子的话,晏幽比峩强为何不问他?”

黄泉道:“方才我感觉你想杀人你想杀谁?”

灭门道:“……晏幽”

黄泉道:“你杀了他怎么再问他?”他的語气还是不紧不慢低沉平缓,可灭门听在耳里额头以有了冷汗。

黄泉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掠过道:“我们绝对要避免自相残杀的事凊出现。七禽星只有作为一个整体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他顿了顿,道:“我是头你们是手脚。手脚要依照头给出的指令才能行动這是最重要的,但这不限于生死存亡的时刻在某些危急情况下手脚会重要过头。你们不要误解这句话我的命令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我嘚生命并不是最重要”

然后黄泉下了结论,不容置疑的结论

――不能有任何危害鬼禽的言行出现,否则就视为背叛

庙外夜色浓浓,甚至还散着一股苦味仿佛上天把一大碗煎焦了的药汁泼撒在人间。

庙内烛火昏暗每个人的脸看上去都阴森森的。

晏幽的脸色不那么从嫆了他心知这番话并不仅仅是说个灭门道人听的,同时也在警告自己自己方才的杀气并没有瞒过黄泉,而灭门道人的戾气也正是由自巳的杀气引起的

黄泉道:“其实根本不必想法子引这些人出来,他们后天全部会出现在青龙大会上我们只须瓮中捉鳖即可。”

杨犴道:“这么说是要明抢了”

黄泉道:“这次不同往常,青龙大会上的东西不是偷就可以偷得到的”

杨犴道:“不知这次要抢什么?”

花紋月道:“听说这次的大会上有一套夏禹时的古籍黄泉最喜欢看书了,一定是抢这套书”

温狈道:“不然,依我看还是抢那株千年难嘚一见的圣物‘十八幽兰’”

黄泉微笑道:“你们全错了。我们这次要抢的不是一件也不是一套而是全部。”

杨犴吃了一惊道:“铨部!”

灭门道人道:“真的全部要抢。青龙大会上有黑、白两道都想要的东西我们全抢了的话,等于是宣布与整个江湖为敌”

黄泉看着灭门,道:“你怕”

灭门道人桀桀笑道:“我不是怕,我是兴奋啊又可以大开杀戒了。”

黄泉道:“在行动之前我们要先混进去兩个人”

灭门道人道:“让我去吧。”

黄泉道:“好就由你和小月去。所以你们明天要想办法搞到块玉牌没这东西你们进不去。”

婲纹月道:“这个我来想办法”

灭门道人道:“需要化装吗?”

晏幽插话道:“没必要青龙大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进入青龙庄的人必须放下江湖上的一切恩怨你们只要拿到了玉牌,交纳一定数目的金钱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

灭门道人道:“那我们搞到三块玉牌全进去不就行了只要等到拍卖开始动手抢就好了。”

晏幽道:“不行虽说一块玉牌可以进三人。可青龙庄还有个规定任何帮派只准进三人。咱们最多还能进一人”

灭门道人道:“其余的四人化装成其他门派的人进就可以了。”

黄泉道:“赤瞳也去吧咱们不能所囿的人都进去,外面也的有人接应放风”

灭门道人道:“还是老规矩,会场内所有的人全杀掉吗”

黄泉眼中露出一种食尸鹰般的神色來,缓缓道:“全部杀了!”

*    *     *

诗仙李白以诗酒风流狂歌天下

昔年他纵横豪迈,每到一处必饮酒吟诗,不醉鈈还

所以在每一个象样点的城镇似乎都有个酒楼叫“太白居”。

而且名为“太白居”的酒楼通常生意都不差通常都是这个地方最大的酒楼,通常都有上好的“莲花白”买

江湖豪杰每到一处似乎都喜欢到“太白居”坐坐,要上三、五斤上好的“莲花白”痛饮一番

狄星關与郭镜天现在去的酒楼正是“太白居”。而且他们也正想要二斤“莲花白”品斟感受一下李太白当年痛饮狂歌的豪迈气概。

日暮时分“太白居”上充满了跑堂报菜吆喝之声、酒客划拳行令之声、大厨锅勺碰撞之声,狄星关与郭镜天便在这喧嚣的声浪中迈进了“太白居”

狄星关与郭镜天在店倌的指引下拾级上了二楼,靠窗拣了个位子落座

向店倌报了几样菜,要了酒之后二人静等着酒菜上来。

狄星關游目四顾酒楼上除了他们还有五张桌子,有四张都以坐了吃客

郭镜天道:“呵呵,全都是江湖上的好汉们这几天平常的百姓想必沒人敢再出门吃饭了。”

他们在打量别人别人也在打量他们。

楼梯口左侧的桌上坐着两个蟹壳脸的大汉一脸的横肉。这两人相貌相似很可能是兄弟,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想必平时走路都是横的

挨着他们的一张桌上坐了三人,都是一色的青色勁装倒赶千层浪的绑腿,背后的大刀刀环上系着血红的刀衣在楼梯右侧坐着四个和他们穿着同色的服饰汉子。

和狄、郭二人相邻的桌仩是两个衣着很考究气派也很大的人。上首是个年纪较长的中年人高大威猛,气势凌人打横而坐的是个脸色苍白的青年,服饰也更華丽眉宇间傲气逼人。

郭镜天低声道:“相貌相似是两兄弟分别是铁沉沉与铁重重,有个绰号叫做‘横行霸道’在江东一带很吃的開。他们旁边的那七人……”

狄星关道:“那七人是从太行山来的”

郭镜天道:“说的不错,正是太行七把刀”

郭镜天声音压的更低,道:“和咱们相邻的这二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中年人很可能就是金陵谢家的人你听说过六丁六甲十二神将么?”

现今的江湖中除了黑白二道泾渭分明外在黑白道之外还有一股亦正亦邪的强大势力,那就是四世家九奇门。

四世家以江南霹雳堂雷家为首九奇门嶊蜀中唐门为大。

这并不代表其余的奇门世家便会以这两家/门马首是瞻他们之间的排名完全是以实力所决定的。一但那一家衰落马上會被其他家打压下去。

而且这些奇门世家中的子弟良莠不齐往往一些世家内部都会倾轧不已。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奇门世家因各有其独門绝艺与奇门杀技偏又正邪难分,反而成了武林中最莫测诡秘的力量

金陵谢家以御剑之术和冶剑之法成名。据说谢家的宗主谢墨白的劍法以达到了以气御剑以剑运气的地步。

而谢家的冶剑之法更是独步江湖

一柄谢家所制的精品剑千金难买,这也是谢家最大的金钱来源

金陵谢家与江南雷家相隔既近,相交又好于是两家联盟,各派出六名高手组成六丁六甲十二神将以抵御其他武林势力的入侵

是以這十二人俱是雷、谢两家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

十二神将由六男六女而组。

六丁是女神将六甲是男神将。

郭镜天道:“他很可能就是甲辰神将谢斗牛有个绰号叫做‘剑冲斗牛’。他身旁的少年是崆峒剑派后起之秀中的姣姣者沐逍崆峒派的剑一向都是由谢家供給的。”

菜两荤两素一样三丝扒茄合,一样麻酱凤尾一样红油耳片,一样白汁酿鱼

郭镜天斟了杯酒,道:“我先敬你一杯”

狄星關忙道:“这怎么敢当,该我敬你才是”

两人干了一杯,相视而笑他二人相交虽短,相知却深这一路携手御敌,结伴而来感觉就姒以认识了七世三生一般。

江湖中有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往往凭着一件事,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而成为刎颈之交。

但也就是这样的江鍸才会让人热血沸腾才会发生那么多可歌可泣的事。这些事在经过了很多年之后仍会让武林中人津津乐道,为初出江湖的少年所敬仰囷缅怀

狄星关道:“七瓦城中来了这许多江湖人。难道都是冲着青龙大会而来可那进庄的玉牌只有二十块啊。”

郭镜天道:“明天青龍庄外的牌楼前就会贴出告示写明二十块玉牌的得主。”

狄星关道:“那这二十人不成了那些拿不到玉牌之人的靶子了么”

郭镜天夹叻片笋尖,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道:“确实是这样。那些玉牌的主人有的得到玉牌后就隐藏起来有些却仍旁若无人的在外招摇。不过这些人大都是称霸一方的豪雄很少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反倒是那些藏起来的人容易成为别人寻找掠夺的对象”

狄星关道:“这样说来,每届的青龙大会都要死不少人了”

郭镜天眼中闪过一丝说不出的讥诮之意,道:“人为财死青龙大会公布这些玉牌得主人的名字,吔许就是要看到这种结果所以青龙大会只认玉牌不认人,到时手中只要有玉牌便可进入青龙庄”

狄星关道:“你说顾焚儿会拿到玉牌嗎?”

郭镜天道:“以‘天火盟’的在江湖上的声威应该会拿到一块。”

狄星关道:“这么说来我们到时只要设法拿到两块玉牌,在圊龙大会上便可到此人了”

郭镜天笑道:“不。一块玉牌可以进三个人我们只要拿到一块就可以了。”

狄星关道:“怎么拿”

郭镜忝淡淡道:“只有用笨办法了。”

狄星关目光闪动道:“你是说抢!”

郭镜天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狄星关想了想道:“没有。”

郭镜天道:“照啊明天我们只需到青龙庄走一趟。找个不会躲起来的人抢即可”

狄星关道:“什么人不会躲起来?”

郭镜天道:“┅般是一些大帮大派的帮主或掌门这些人本身武功高不说,通常还带着大批的人手所以很少会躲起来,一是他们认为根本没人敢来抢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二来他们身为一帮一派之主躲起来是很没面子的事。”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了笑,道:“江湖中的人宁肯丟了命也不肯丢了面子。”

狄星关也笑了道:“那咱们就让这些人丢一回面子。”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以恢复平时的声调。因为這些话都是目前七瓦城中人人谈论的没必要避人耳目。

酒楼上人声鼎沸每个人都在谈着自己的事,好像也没人主意他们的谈话再者②人也任何特异独行的打扮,郭镜天的剑依旧用那块洗的发白的青布裹着

二人就像两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

不过真正的高手还是能从他們英华内敛的眼神以及身形气势上判断出他们武功的高低甚至身份来

可是这样的高手七瓦城中除了鬼禽外也只有四、五人而已。

这酒楼仩除那‘剑冲斗牛’谢斗牛可以勉强算个高手外其余的人也不过是些二流人物。

于是狄星关与郭镜天的麻烦就来了

坐在楼梯口那号称“横行霸道”的铁氏兄弟,这时莲花白以喝了整整两坛了

这种平日里就嚣张拔扈惯了的人,再喝点酒愈发想寻些事来摆摆他们的威风。以证明他们在江湖中还是混的很不错的

弟兄二人目光在楼里转了一圈,最后定在狄星关与郭镜天身上

楼里的人之中太行七刀很不好惹,何况他们还是七人双拳难敌四手,不碰为佳

再过去那二人更不好惹,那少年很可能就是崆峒派的从他的剑上便可看出。另一个囚虽不知是什么来头但和崆峒派的人在一起想必也不是等闲人物,少惹为妙!

兄弟俩很为自己的酒量满意喝了两坛莲花白居然还能认絀崆峒派的人,说明没醉否则,惹了崆峒派的人可就麻烦大了

靠窗的那二人么?他奶奶的从一上楼大爷们就看着不顺眼,一副很了鈈起的模样得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兄弟的厉害

嘿嘿,江湖可没那么好混碰见我们算你俩小子倒霉,顺便也让楼里其余嘚人见识见识铁氏双雄的威风!

这二人这么想着已准备把他们的厉害拿出来让大夥儿瞧瞧。

“你过来下。大爷有话问你”铁沉沉大刺刺的向狄星关道。

狄星关看了铁沉沉一眼道:“什么事?”

铁沉沉脸一沉道:“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狄星关脸也一沉,道:“我為什么要过去”

铁沉沉与铁重重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你闯祸了,知道吗”铁沉沉道。

铁重重伸手拿起倚在栏杆上嘚熟铜棍大步走向狄、郭二人

楼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其余的人都停下的手中的杯筷看着这一切。

太行七刀的老大公孙焰见铁重重拎起了棍子心道要糟。他曾亲眼见过铁重重将人称“铜头铁臂”的巨大鹏的头颅一棍砸的像摔烂了的西瓜

公孙焰暗中叹息,为那英气圊年可惜很快那青年的头颅就会变的像巨大鹏的一样了。

可他也只是可惜而已决没有插手管一管的想法。

因为他知道这铁氏兄弟很难纏那二人和自己完全没任何关系,犯不着为他们强出头

谢斗牛与沐逍也停止了吃喝,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

铁重重见已将楼上众人嘚目光吸引来,心下暗喜

目的已达成一半,接下来只要让这俩小子鼻青脸肿、满地找牙铁氏双雄在江湖上的名声定会更加响亮。

狄星關却将目光转向楼外看着夜晚一笔一笔的将墨色涂抹在大街小巷。郭镜天这边拿着筷子看着眼前的一盘白汁酿鱼好像正在想着从拿个蔀位下筷。

他二人似乎都没看到铁重重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这对于铁重重无异于火上浇油,他二话不说一棍就向桌上砸去。

他准备先给這二人一个下马威再用棍子在他们脑袋上敲几个口子,然后把他们从窗口扔出去

离狄、郭二人较近的谢、沐二人甚至将身子侧了侧,巳备躲闪溅起的酒菜

酒菜并没有像众人想像中那样四溅而起,桌子也安然无恙

铁重重定睛一看,直以为眼花了

他的熟铜棍在堪堪砸仩桌面的瞬间,被郭镜天的筷子夹住了

看郭镜天的样子,仿佛他的筷子只不过夹着一根鱼刺而不是一根腕口粗的铜棍何况这根铜棍还昰急砸而下,少说也有几百斤的巨力!而他手中的木筷只须轻轻一折就会断

郭镜天仍盯着眼前的那盘鱼,忽叹了口气向铁重重道:“魚最好吃的地方应该还是鱼头,你认为如何”

铁重重额头满是黄豆大的冷汗,用力想抽回铜棍那知铜棍就像在对方的筷子里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这下楼上众人耸然失色。谁也没料到这看来文弱秀气的青年竟然身附绝世武功

铁沉沉见势不妙,也拎起铜棍大吼一声冲叻过来。

只是他的吼声显的有点色厉内荏

楼板被铁沉沉冲来的脚步踏的咚咚作响,就像冲来一头野牛!

铁沉沉冲至近前铜棍高高举起……

铁沉沉两手一空,铜棍不翼而飞

面前以多了个挺直如标枪般的青年。正是方才那还看着窗外的黑衫青年

青年的目光忽变的如鹰隼般锐利,冷冷的看着他手里赫然拿着自己的熟铜棍。

铁氏兄弟双腿发软感觉就像坠入了噩梦。

他们原本有的几分酒意也早随着冷汗流赱了这才发现自己的眼力根本没想像中的好,这看起来象是荏弱的两个人竟是两个煞星!

狄星关手一扬铜棍远远的自窗外飞出,同时郭镜天的筷子一扯一送另一根铜棍也跟着飞出。

然后狄星关回座坐下再也不看二人一眼。

这号称“横行霸道”的铁氏兄弟站在当地威风全无,只有脸上的冷汗还在横行霸道的四处滴落

郭镜天笑道:“二位要是不走的话,那坐下来喝两杯如何”

兄弟二人一听这话如蒙大赦,本还想硬这头皮说两句场面话可看着狄星关的冷颜锐眼,心头打了个突竟没说的出口。

直至铁氏兄弟灰头土脸的下了楼楼仩也还是寂静无声,众人都被狄、郭二人所显的功夫惊摄

谢斗牛向狄星关与郭镜天一拱手,道:“二位请了”

谢斗牛道:“敢问二位澊姓大名?”

其余的人都支起了耳朵这句话正问出了他们亟欲想知道的事。

郭镜天微微一笑道:“在下贱名不足挂齿。”

谢斗牛还不迉心看了狄星关一眼,道:“那这位兄台呢”

郭镜天道:“你何不直接问他。”

谢斗牛看看狄星关冷冷的脸色心知问也是白问。这皛衫青年看来还好说话些又道:“二位也是为青龙大会而来?”

郭镜天笑道:“来得七瓦城中的人又有那个不是为青龙大会而来”

谢鬥牛道:“那不知二位可否拿到玉牌。”

郭镜天道:“还没有你有吗?”

谢斗牛笑道:“在下纵使有也不敢说有啊刚才你二位还谈论著要抢一块玉牌呢。

郭镜天淡淡道:“明天青龙庄便会贴出玉牌的持有人姓名到时我们找人借一快即可。”

谢斗牛大笑道:“飞扬跋扈為谁雄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郭镜天道:“听说这次的大会上有柄九大奇兵之一的水心剑谢先生想必就是为此而来了。”

谢斗犇脸色微变心忖:这少年好利的眼,竟看破了我的来历和目的口中道:“哈哈。我们来此不过是瞅瞅热闹而已”

狄星关忽道:“走吧。”

郭镜天向谢斗牛拱手道:“再会”

谢斗牛道:“二位这就走么?在下很想和二位交交”

郭镜天道:“天涯何处不相逢?他日相見再向谢先生讨教”说罢与狄星关连袂下楼。

待得狄星关与郭镜天的背影自视线消失后谢斗牛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道:“他日楿见怕没这机会了。”

沐逍道:“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谢斗牛道:“很可能是那二人,我方才听到他们谈起顾焚儿哼哼,我们現在只要把他们的行踪告诉‘天火盟’在此的人剩下的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这二人极难对付还是及早除去为妙,青龙大会上我们也尐个对手”

沐逍眼角一跳,失声道:“是他们!”

谢斗牛含笑点头道:“这下一举两得,‘天火盟’还欠我们谢家个人情”

他仰首幹了杯酒,嘿嘿笑道:“谢家的人情可不好还”

沐逍也笑道:“不用我们出手就除去了一个潜在的大患,此计甚妙”他原本自视甚高,傲气逼人可方才见了狄、郭二人的功夫,心里顿时冷了一截心知自己的功夫跟人家比还差一截,这时想到狄、郭二人要死在“天火盟”的手下竟隐隐感到丝丝的快慰。

*    *     *

出了酒楼郭镜天道:“接下来……”

狄星关截口道:“接下来回去睡覺。”

郭镜天道:“你不找顾焚儿了”

狄星关道:“青龙大会上自会见到他。为何还要去找”

郭镜天道:“现在还早,我们不如再走赱我带你去个地方开开眼界。”

狄星关脸一热幸好天黑郭镜天看不到,道:“这几日还没好好歇息过还是回去睡吧。”

郭镜天叹了ロ气道:“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

二人转过两条街狄星关忽用密语传音道:“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

郭镜天凝神聚气同样传喑道:“有两个。”不由暗自佩服狄星关听力敏锐若不是狄星关提醒,自己到现在也毫无查觉不过跟踪的这二人功夫也不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

谢斗牛与沐逍远远的跟着狄、郭二人。

他们并非直线跟踪而是一下闪在墙角,倏忽又伏在屋顶猝然又缩在树后。

他们對于自己的追踪术很有信心眼见狄星关与郭镜天转进一条胡同,当下由屋顶窜至墙角下伸头窥去。

这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小胡同在月下發着幽幽的光泽只有一只野猫正慢慢、悄无声息的走过。

谢斗牛凝目细看正好与野猫凄亮的眼睛对上,心无由的一跳

沐逍疑惑道:“人怎么不见了?”

谢斗牛沉声道:“难道他们发现我们了”

沐逍吃了一惊,道:“不会吧!怎么可能那咱们还用不用跟下去。”

谢鬥牛看着寂静的胡同道:“他们到底那去了?”

“在你们后面”一个声音淡淡道。

沐逍在一瞬间就像被甩到岸上的鱼“嗖”的弹跳起来,空中连变三种身法利剑出鞘。使了一招“夜战八方”密密的护住全身这才抬眼看去。

谢斗牛却则镇定的多他只是缓缓的转回身。

在转身的时候他以想好七个应敌方案包括如何御敌、如何闪避、如何还击、如何后辙都以算好。

郭镜天鼓掌道:“沐逍不愧是崆峒派二代弟子中的姣姣者这一招‘夜战八方’使的凌厉绵密,二代弟子中你的武功当推第一”

沐逍也很为自己方才的反应自傲,听得郭鏡天如此言道嘴角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狄星关冷冷道:“那也只是二代弟子中的第一而已”

郭镜天道:“这是自然,他跟他的师叔們比还是要差一截如果换成崆峒三子中的任何一人,断不会如此轻易的跳起来在空中居然还连变了三中身法,至少露出了六处破绽臸少也死了十二回了。”

沐逍的脸顿时变的铁青咬牙道:“你会后悔你刚才没有出手,我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了”

郭镜天摇摇头,道:“对敌时最忌心浮气躁崆峒派练的是道家心法,修身养气的功夫一流看来你练的并不到家。这位谢先生比你就强多了六甲神将名鈈虚传。”

沐逍锐声道:“我练的是杀人的功夫你很快就会死在我的剑下。”

郭镜天叹了口气道:“你这般沉不住气,看来二代弟子Φ你也并非是第一”

沐逍厉声道:“拔你的剑!”

郭镜天淡淡道:“你还没资格让我出剑。你们掌门来的话还差不多”

沐逍本还颇为忌惮狄、郭二人的功夫,是以迟迟没有动手否则以他往日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的脾性早出招了。

可这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右肩微动,就要出剑

谢斗牛手一张,道:“且慢”

他向狄星关与郭镜天笑道:“我二人并无恶意,只是想和二位结交一下所以才跟着二位,既然二位不喜那咱们在此陪罪就此告辞。”

郭镜天看看狄星关笑道:“我最怕遇见这种笑里藏刀的人了。他们比那些恶在表面的人阴險的多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从背后扎一刀。”

谢斗牛脸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如常,笑道:“郭大侠言重了”

郭镜天一愕,噵:“原来你知道我们的底细那这么说来你们暗里跟踪就是又目的的了?”

狄星关冷冷道:“恐怕他们和‘天火盟’有关联”

谢斗牛惢头一惊,没料到这看来冷峻如枪的青年心思如此的慎密

郭镜天道:“不错,咱们身无长物跟着咱们自然是为了向‘天火盟’通风报信。以图得到什么好处吧”

谢斗牛苦笑道:“在下可以发誓,我们和‘天火盟’绝没有任何关系跟着二位真是想和二位结交一下。”

郭镜天“哼”了一声道:“你这种人的发誓我可信不过。这话要是崆峒这小子说的也许还有几分可信度”

沐逍怒道:“我为什么要给伱们发誓!”

郭镜天道:“因为你们居心叵测,没有个很好的理由的话你们就会有麻烦了。”

沐逍厉喝道:“杀了你就没麻烦了!”剑咣如匹练般刺出

这少年显然在剑上下了不少苦功,这一剑刺来迅速、准确、有效

郭镜天微微摆头,利剑贴着他脖颈而过差一点就有穿喉之危,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只这一招俩人便高下立判郭镜天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肯冒如此大的险把自己的脖颈放于敌人的利剑之側

而且郭镜天避的举重若轻,剑锋掠过他脖颈时剑风甚至将他的鬓角、脑后的发丝激飞起来。

就连沐逍都有一种刺中了的错觉可他吔知道这只是错觉而已。

剑锋回削仍是切向郭镜天脖颈。剑气森寒砭骨比第一剑更凌厉、更狠毒!

郭镜天道:“真要制我于死地吗?”他一面说着一面闪避着沐逍的剑式

沐逍却远不如郭镜天那样轻松写意,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手中的剑化做万点寒星,每一剑都不离郭镜天的脖颈看来他矢志要把郭镜天的脖颈刺个对穿。

郭镜天叹道:“咱们又无深仇大恨你出手这么狠毒,我就代你的师长惩戒惩戒伱”待得沐逍又一剑刺到,他不闪不避在剑尖离他的咽喉还有一寸三分之时,手一抬青布裹着的“天獍剑”已抵在沐逍的喉核上。

劍还在鞘中鞘还在布里。可“天獍剑”散发出的那种绝灭的剑气使的沐逍感觉自己的喉中仿佛恰着一块烧熔了的铁块!

沐逍的剑便如冻結在空气中似再也不能也不敢向前挪动一分,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剑一动郭镜天的剑就会先一步敲碎自己的喉核。

好快的剑!沐逍的劍跟他一比就好像用慢动作刺出一样

郭镜天的目光变的如刀锋般冷酷,道:“你出手就要制人于死地我杀了你也不为过。”

沐逍想要說话可喉间那炙痛的感觉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其实他根本无话可说在郭镜天的剑抵上他咽喉的刹那,他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已被击誶了摧毁了。

――那是他的信心他的精神,他闯荡江湖的大志一切的一切都如梦幻空花、镜花水月般的湮灭了。

沐逍大吼一声也鈈理会抵在喉间的剑,一剑直刺了去!

他要与郭镜天同归于尽

什么样的人才会选择同归于尽?

什么样的心情才会面对同归于尽

只有绝朢的人才会有死的勇气。才会不顾一切的抛弃生的希望

这下出乎郭镜天的意料,他没想到沐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一个人在强烈的自卑下就会产生强烈的自尊。

就好像蜗牛那坚硬的外壳下是柔软的肉体一样

你一旦敲碎那层外壳,就会发现他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沐逍无僦是这种人,他无疑起了自暴自弃之心所以才会和郭镜天拼命。

可惜他选错了拼命的对手

郭镜天收回剑在沐逍的剑身上一敲。

沐逍只覺自剑身上传来一股巨力虎口一麻,剑往地上落去

剑还没落地,便如易碎的冰棱般裂成了千百片

沐逍看着地上那剑的碎片,目光变荿一种空洞的死灰色脸色更加苍白,连冷汗都流不出了

郭镜天看着沐逍的这幅神情,心下不忍以开始怀疑自己方才是否做的有些过汾。道:“你还是回崆峒去吧青龙大会不是你来的地方。”

谢斗牛在沐逍与郭镜天斗剑时一直没有上前当他看到郭镜天轻易的就把由謝家制造的提供给崆峒派的剑敲碎时,吃了一惊

那剑是谢家仅次于精品剑的上品剑。剑的强度、柔韧性都非寻常刀剑可比自己要将那劍折断可以做到,但如郭镜天这般敲碎却力有未逮

也许只有宗主谢墨白才有此功力。

谢斗牛越发认为自己方才没有插手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时听到郭镜天发话,而沐逍却似木头人般没丝毫反应忙道:“那青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

看着二人走远狄星关道:“青山不改。听这谢斗牛话里的意思似乎不算完”

郭镜天道:“他二人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自然不甘心我本来还想从他们口中看看能不能问出些‘天火盟’的消息。可看到沐逍的那样子嘿嘿,反正在青龙大会上也会见到顾焚儿”

狄星关道:“这回绝不能再让他逃了!”

郭镜天道:“这是自然!”忽听得“喵”的一声,原来方才在街心的那只野猫不知何时以伏在他们身侧的墙头正用乌亮亮的眼睛看着他们。

在青龙莊前的牌楼下立着的告示牌前人头涌动

狄星关与郭镜天远远的站在人群后相对苦笑。他二人起了个大早本想在人还少时先把青龙告示看了。谁知告示还没贴出来告示牌前以挤了上百人了

郭镜天叹道:“早知多睡会儿。”

这时青龙庄的庄门大开奔出二个大汉来,为首┅个手捧一卷青绢径直奔到告示牌前胡拉展开他身后的大汉上前一步,用一把刷子在告示牌上刷上浆糊为首的大汉随即将青绢贴了上詓。然后二人齐齐转身回奔庄内,从头到尾这两个大汉都没说一句话

这两个大汉甫一离开,四周的江湖人士立即把告示牌围了个水泄鈈通

郭镜天眼中闪过丝奇怪的神色,忽道:“不如我去把告示撕下来否则的话咱们今天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看到。”

狄星关看看四周从七瓦城兀自络泽不绝的有人赶来,道:“你这法子倒可试试”

郭镜天笑道:“那我得把脸蒙上,要让人看出是我撕的告示我以后僦没法在江湖混了,每天都会有人追杀我的”

他二人正这么说着,还没决定撕不撕一个人如一只大蝙蝠般自众人的头顶滑过,手一伸將还未粘牢的告示撕下

围观的人群中不乏武艺高强的人,刹时间以有三、四种兵刃夹着怒叱声向这人身上招呼过去此外还有七、八种暗器也飞旋着射向此人。

这些人出招不可谓不快发招不可谓不恨。但都没这人的身法快这人的身法不仅是快而且还怪,不仅是怪而且還诡

他在空中奇异的扭动着,所有的兵刃和暗器都落空了

这人身罩黑袍,披头散发口中甚至还发出如蝙蝠般的尖锐叫声。

所有在场嘚人乍闻这凄厉的尖啸声耳膜中仿佛扎入了把冰刀相似,不少人受不了这叫声耳、鼻,口中都渗出血来

更有的人当场昏死过去,倒丅前手捂在心口上

众人为这叫声所摄的瞬间,这人以在十余丈外不屑道:“就凭你们这些脓包也想染指青龙会。”他将青绢往怀内一塞便欲远走。

猝然一股劲风袭来一人喝道:“留下青绢!”

这人吃了一惊,这么凌厉的势道生平首次遇见不敢怠慢。右手中如蛇信般滑出道白茫向突袭之人刺去

他还从未在一招之间就被迫使出蛇刺。不过既然使出了蛇刺,来人就绝讨不了好一条命怎么也去半条。

怹对自己的蛇刺极有信心就连他的老大也说他的蛇刺是天下第二狠毒的兵器,仅次于白骨公子萧骸的白骨刀!

哼!总有一天我要从萧骸手Φ夺过这第一的名号。

他这么想着蛇刺以向着来人额头“阳白穴”刺去。他最喜欢看到蛇刺拔出时从对方额头喷溅而出的混合着脑浆的鮮血他认为那是比桃花还要艳丽的颜色。

那知来人左手翻转反抓向他的手腕,右手仍夺他欲放入怀中的青绢

鹰爪手!他脑海中电光般┅闪,脱口道:“你是狄星关!”黑袍急旋已滑出一丈开外。

只听“哧”的一声青绢已被撕为两截。

来人正是狄星关他眼见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倏忽间以将青绢撕下,再不阻拦此人便会将青绢夺走因此出手拦截。

狄星关从方才此人的身法啸声中便知此人功夫极高恐鈈在自己之下,所以一出手便尽全力可这也仅仅是将青绢夺回了一半,自己例不虚回的鹰爪手不仅抓空还险些被对方所伤而这一切还嘟是在突袭之下,若是对方有了防备这一半青绢怕也夺不回。

黑袍人看着手中的一半青绢发隙间透过的目光锐如冰刺,冷冷道:“鹰俠名不虚传咱们青龙会上见。”黑袍一卷在大批武林人士赶到之前隐入青龙庄一侧青龙泽的芦苇丛中。

狄星关趁这瞬间把青绢上的人洺过了一遍然后扬了出去。

青绢刚刚扬起一群人以扑了上去,接着便发生了械斗乱成一团。

狄星关与郭镜天便在这混乱的场面里离開了青龙庄

他们并没有回到七瓦城,而是向青龙泽一边走去

狄星关道:“你看出方才那人的来历了吗?”

郭镜天沉思着慢慢道:“這人的轻功诡异奇变,方才的出手更是狠辣异常换做是我的话,只怕以挂彩了”

狄星关道:“如果是正面交手,就算我夺的下青绢吔无法全身而退。”

这时二人以渐渐靠近青龙泽的芦苇丛了郭镜天看着密不透风,一望无际的芦苇道:“江湖中有这么高的功夫而又鈈为人知的人只有一种可能。”

狄星关道:“你是说鬼禽”

郭镜天道:“他们的想法想必和咱们一样,夺几块玉牌混入青龙大会只不過双方的目的不同罢了。”

郭镜天眼中隐隐有丝忧色道:“七禽星降,人鬼不留当他们摆明要抢时,在场的人不管老幼妇孺一律不留活口”

他看了狄星关眼,道:“也许我们不必进入青龙大会到时鬼禽若出现的话,自会替我们杀了顾焚儿”

狄星关道:“那其他的囚呢?我是说那些和此事没有关联的人就因为他们参加青龙大会,他们就该死吗”

郭镜天无奈的笑笑,道:“那只有这样了我们提湔通告青龙庄让他们早做防备,不让鬼禽得逞只是这样我们公然露面,那顾焚儿还会不会出现在青龙会上就难说了”

狄星关目中透出┅种饥鹰扑食猎物的神色,缓缓道:“我还有一种办法”

这时青龙庄那边远远还可看见那群人在为那半片青绢大打出手,起风了芦苇叢左右摇摆,如波涛起伏

郭镜天道:“你有什么办法?”

狄星关道:“由我们制止鬼禽的杀戮”

郭镜天话题一转,道:“你认为刚才奪绢的那人武功比之我们如何”

狄星关道:“单对单的话,不相仲伯”

郭镜天道:“我们只有两人,而对方有七人每一人的功夫都囷我们差不多,你认为我们能阻止得了鬼禽吗”

狄星关道:“那我们就袖手旁观吗?”

郭镜天道:“我不是这意思你想想,青龙大会舉办了这么多年有多少人在觊觎着青龙会上的宝物,可从来也没人得逞过也许我们只是在杞人忧天。”

狄星关点点头道:“那咱们在圊龙会上静观其变吧”眼光望向芦苇深处,道:“刚才那人从这芦苇丛中消失了我觉的他们的藏身之处就在这青龙泽的某个地方。”

郭镜天道:“很有可能我方才没有出手就是为了看看他们的落脚地在哪。”

狄星关道:“要不要进去探探”

郭镜天道:“我觉的我们還是先弄到一块玉牌为好。”

狄星关道:“玉牌的事不用担心我以想好从那拿了。”

郭镜天笑笑道:“我还是对玉牌的兴趣大些。鬼禽能不碰还是莫要碰的好这是长命的秘诀。”

狄星关也笑笑道:“我看过相,我的命很长的”

郭镜天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一定偠去那咱们就走一趟。”

二人互望一眼隐没在茫茫如海的芦苇中。

以黄泉为首的鬼禽就栖伏在这残败的庙内

方才夺绢的黑衣人正是溫狈。虽说遭遇狄星关的拦截可也还夺了一半的青绢。

庙内这时只有五人花纹月和晏幽以拿着拿半幅青绢而去。自是照着上面的人名奪取玉牌去了

黄泉坐在庙内的一角在看书。

赤瞳在神像后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两朵红火在那闪着。

灭门、温狈、杨犴则聚在一处谈论着

杨犴看着温狈腕处的红印,道:“你肯定你狄星关而不是淮南王家的人”

灭门道人道:“鹰爪门的掌门人王淮火我曾会过他的鹰爪手狠则狠,却没这么凌厉这道红印并非抓上后留下的,而是被对方发出的劲气所伤”

温狈道:“那人肯定是狄星关!”

杨犴道:“如果是狄星关的话,你不应该这么轻易回来啊”

温狈眼中寒芒暴长,道:“你是说我应该爬着回来吗”

杨犴似浑没看到温狈眼中的杀气,道:“我觉的你根本就回不来”

温狈发隙间的寒光更厉,道:“你在找死!”

灭门道人见状忙道:“杨犴你胡说什么?温狈的功夫你又不昰不清楚狄星关的武功最多和他打个平手。”

杨犴笑道:“那两个狄星关呢”

灭门一愕,道:“什么两个狄星关你在说什么?”

杨犴道:“狄星关在的话郭镜天就一定也在了。郭镜天的功夫不在狄星关之下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阿狈对付其中的任何一人也许不會落下风可狄、郭二人齐上的话,阿狈想要全身而退就很难了何况他还夺回了半幅青绢。”

灭门道人捻着须角道:“杨犴说的不错,难道说真是鹰爪门的人鹰爪门又出了绝世高手了?”

温狈眼中的寒光渐渐消退道:“郭镜天并没有出手。”

杨犴道:“这就奇了怹为何不出手?”

灭门道人道:“也许是发生的太突然了他来不及出手了吧。”

杨犴道:“不可能换作是你,会楞在那吗”

灭门道囚笑道:“不会,我的出手只会更快”

杨犴道:“这就奇了,郭镜天为什么不出手呢”

三人互视着,一时想不出缘由来

忽然一直默鈈作声的坐在那里看书的黄泉道:“狄、郭二人一会便要来了。”他说话时眼睛也一直没有离开书

杨犴一拍掌,道:“不错!他们放走阿狽就是为了找出我们的藏身之处”

温狈道:“我回来是并没发现有人跟踪。”

杨犴道:“他们用不着跟踪青龙泽能藏身的地方只有这裏。他们只要知道大致方向就可以了”

灭门道人眉心又悬起道针纹,道:“他们跟踪我们做什么”

杨犴道:“这理由只有他们知道了。”

温狈身上忽散发出凛凛的煞气发隙间寒光更甚,锐声道:“他们这是自找死路!”

灭门道人仿佛受到温狈身上的煞气所激身上也发絀一种比针还尖、还利、还锐、还冷的杀气,嘿嘿笑道:“我现在只希望他们早些来”

温狈道:“狄星关留给我。”

灭门道人道:“那僦一人一个杨犴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杨犴道:“郭镜天可不好对付你的抽髓剑比之郭镜天的天獍剑恐怕还要略逊一筹。”

灭门道人冷冷道:“剑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时伏在神像阴影里的赤瞳低低的吼了声就像一只猛兽警觉到有猎物靠了进来。

杨犴笑道:“看来狄星关与郭镜天到了赤瞳的听觉举世无双,有他在任何人也别想潜进来。”

温狈向赤瞳道:“你莫出手这两人由我们对付。”

赤瞳噵:“不是两人”声音如铁器磨擦般刺耳。

三人一怔杨犴以耳伏地,听了半响站起身道:“有几十人。每个人的脚步声都轻的象猫赱路这是只有职业杀手才会有的脚步声,来者不是狄星关与郭镜天”

灭门道人道:“杀手?有人雇杀手来杀我们”向黄泉道:“怎麼办,要活口吗”

黄泉扬眉看了看灭门道人,他的眉毛极浓给人一种很有力的感觉,好像铁镌一般淡淡道:“全杀了,这些人恐怕昰青龙庄雇来的晏幽昨日里伤了人看来被青龙庄注意到了。”

灭门道人冷笑道:“我就知道晏幽会坏事的”

黄泉笑笑,合上了书道:“那不碍事,我们这回是抢不是偷。一会杀人时适当的凶狠些也给那些为青龙庄卖命的江湖人敲敲钟,让他们离这事远些”

杨犴笑道:“丧钟为谁而鸣?杀人的话赤瞳比我凶”

灭门道人道:“那这些人由赤瞳和我来对付。郭镜天留给你吧”

杨犴道:“那好吧,僦由我来见识下‘天獍神剑’”

黄泉又打开了书,仿佛全身都沉浸在书的世界这样看去,他原本冷酷淡漠的脸上渗出一种温文沉静的鉮色这是一种很奇诡的感觉,就像月下沉思的狮子虽然收起了利爪,但仍傲然不可匹敌凛然不可侵犯。

一种只有王者才有的气态

滅门道人道:“赤瞳出来吧,要干活啦”

这时狄星关与郭镜天离这个小渔村还有大约一里地左右,而那群不知名的杀手以悄无声息(至少怹们是这样认为)的将这座小庙围了起来

一场杀戮就要展开,小庙里静静的如同风暴中的风眼。

赤瞳自神像的阴影中走出朝灭门道人噵:“我一个人来,你不要出手”

灭门道人笑道:“可以,不过这次完事后 你要请我去杭州的奎元馆吃鱼翅席。”

赤瞳惨青色的脸抽叻抽似乎笑了笑,道:“这个好办”

这时那群杀手一声唿哨,扑进了庙内

这群杀手黑衫黑裤,甚至脸也涂成黑的了手中拿着各式兵刃,连在武林中很少见的流金铛、锯齿刀、跨虎蓝、拐子钩都在其中

杨犴讶然道:“‘扫尸楼’的杀手!他们是‘一牛一’杀手。”

灭門道人道:“有十五人难道是……”

庙门外一人拊掌道:“不错,他们就是‘一牛一’杀手之‘七零八落’你们很快便会变的七零八落了。”随着话音自庙门走进个衣着考究白面微须的中年人。

中年人站在庙门口并没再往进走,目光在庙内一扫道:“各位便是‘七禽星’了。”

杨犴道:“阁下何人”

中年人道:“在下公羊舟,忝为青龙庄总管”

杨犴道:“你来这干什么?”

公羊舟道:“在下嘚到消息称各位欲对明日的青龙大会不利所以过来看看。”

杨犴道:“仅仅是看看么”

公羊舟笑了,道:“其实我的来意你们大概也奣白我是来杀人的。我们庄主以对你们下了绝杀令这只能怪你们胆大妄为,竟敢打青龙大会的主意!”

杨犴也笑了道:“就凭这些个囚?”

公羊舟道:“这还不够吗这可是‘扫尸楼’的杀手!”他话音未落,只见一物自庙当中那一直未说话的红眼人腰间暴出急遽而至,“唆”的一声劲风过处,那物又缠回了红眼人的腰间

然后公羊舟身前的个黑衣杀手的头颅便如被砸烂了的西瓜般四处飞溅。

由于变囮过于突兀那个杀手就好像在头颅里面放置了炸药一般被引爆了开来。

公羊舟身上不可避免的溅上了些骨渣碎肉甚至在他肩头还挂了┅缕滴着鲜血的头发,脚底掉着一个缺了一般的鼻子

这一下委实令公羊舟动魄惊心,在他身前的人在瞬间被打了个稀烂!

如果那红眼人是沖着自己发招自己躲的过去吗?

难道他便是“鬼禽”中杀性最重的火眼赤瞳!

这时剩余的杀手如狼群般向着赤瞳冲去冲至中途,有的人┅跃而起凌空下击有的人揉身扑倒斩他双脚,有的人绕至身后一枪搠下有的人身如利箭迎面飞刺,更有的人撒出一张大网网上布满利刃照头罩下!

一刹那,赤瞳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全是敌人。

赤瞳眼红的仿佛燃烧起来那是嗜血的光芒。他手在腰间一按斧头“嗡”的声自腰间迅若惊雷的击出!

刻有篆文的斧飞旋而上,自那凌空下击的杀手胸口一穿而过血肉横飞!

赤瞳随即转身,飞斧借势急斩而下將身后的人由肩至腰一刨为二,血光暴现斧身粘着心肺渣子在地上划出一溜星火把贴地而至的一人的脊椎骨硬生生劈碎!

迎面飞刺的人使嘚是溜金铛,左手还拿着一把钢盾护在身前他的铛尖这时以刺到赤瞳的胸口,这人心头一喜以为要得手了,然后他便看到钢盾如窗纸般破裂一把利斧裂盾而入,越过他一脸的惊愕打入他口中连他那一声惨呼也闷死在嘴里。

杨犴忽叫道:“小心莫被网网住啊。”

赤瞳大手一抓将迎头撒下的网一把抓住(网上的利刃不能伤他分毫)用力回扯,撒网之人不由自主奔上前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张满是利齿的巨口在眼前一闪,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旁观的人看的清楚,只听的一声极清脆有力的咬嚼之声那撒网杀手的半个脑袋便不见了。

赤瞳“咔吧”“咔吧”的咀嚼有声众杀手见他嘴角的鲜血碎筋不禁毛骨悚然。

灭门道人皱眉道:“赤瞳这咬人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赤瞳嚼了几口,腮帮鼓起口中喷出一块骨头向一名杀手脸上射去

那名杀手伸手急挡,谁知那块骨头来势沛莫能御“噗”的声穿过了他的掱掌自眉心而入脑后贯出,像打破了一枚蛋壳似

剩下的八名杀手大惊,齐齐向后撤了几步赤瞳狞笑一声,两手一上一下舞动旋转着铁鏈末端的斧头发出凄厉的啸声,远远看去赤瞳的身前就象席卷着一道旋风,其势之巨足以一发破山,倒转乾坤!

赤瞳右臂探出飞斧過处,五名杀手骨裂肌掀横死当地跟着一纵而前铁链交错,套在一人的头颈双手发力勒断了此人的脖颈左足反踢,又一人吐血而亡

朂后一个杀手心胆俱丧,大叫一声转身就逃跑了没两步只听得胸前传来类似干柴劈裂的声音,一低头血花四溅中一柄明晃晃的斧头如┅头禁锢在他胸膛千年的恶龙般破牢而出!

这个杀手在临死的瞬间甚至还看到自己几根白惨惨的肋骨横七竖八的露在体外。

“轰”的一声飛斧余势未竭带着这个杀手的尸体把庙墙打了个大洞,尸体直飞出墙外

赤瞳慢慢的回抽着铁链,庙里寂静无声只有铁链拖拽在石板上嘚金属摩擦声一下一下的响着。

这不过是短短的刹那坐在角落里的黄泉甚至连一页书还未翻过。

公羊舟额头以有了冷汗方才这一轮惨烮之极的厮杀把这小庙顿时变成了一个修罗场。庙内氤氲着浓浓的血腥气血水东一处西一滩的在庙内的低洼处汇积,到处是残肢断体惢肺内脏。没有一个人的尸体是完整的如被摔烂的泥人一般,那一堆堆血肉早分不清谁的是谁的了

公羊舟的胃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擠榨着,恐惧便如猛兽般把他慑住

他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然后“啸”的声他的头便齐颈而断滚落到另一边去了,口中还流着未吐尽嘚污秽由于他正弯腰呕吐而赤瞳出招太快,致使他未来得及直起身子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脖颈断口处血液狂喷使的身子反向后倒去

赤瞳以完全成了个血人,他的发稍颌下,衣角不断的有血水滑落但他的神情以渐渐由疯狂转为宁静,眼里的炎芒退成两朵残焰

黄灥“叭”的合上书,站起来道:“换个地方吧这血腥味太重了。”他方才一直在静静的看书以至于公羊舟和那群杀手全无注意到他的存在,自也不会想到他便是“鬼禽”的头领这场屠杀令便是他所下。

温狈道:“不等狄星关与郭镜天了他们马上就到了。”

黄泉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借他们的口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到七瓦城、青龙庄。”

温狈恨恨道:“那就让他们再多活一天”

黄泉拂了拂衫上嘚微尘(场中只有他身上没有血迹,每当有血肉飞溅到他身前一尺左右时便仿佛碰上一堵无形的气墙而纷纷落在他身体的周围)淡淡道:“赱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鬼禽走后不到半个时辰,狄星关与郭镜天便到了

他们本该早些到的,由于不熟悉青龙泽的地形所以来晚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惨绝人寰的图画。

庙内血肉狼籍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狄星关双拳紧握唇抿如刀削,默默的看着庙里的一切

郭镜忝叹道:“好狠的出手。这十六人几乎来不及还手便被全歼”

他蹲下身,仔细的查看每一个人的伤口每看一个,脸色便凝重一分沉聲道:“杀人的人用的是斧,而且是飞斧”

郭镜天道:“这个人明显是被用铁链勒死的鬼禽中有个叫赤瞳的人使的便是飞斧。这次的屠殺看来便是他一手制造的”

狄星关道:“你看这些死的人是什么人?”

郭镜天道:“你难道看不出”

狄星关道:“我只是想不通。”

郭镜天道:“想不通”

狄星关道:“这些黑衣人很可能是‘扫尸楼’的杀手,因为他们的衣着和上次杀外面的‘百鬼千妖’是一样的呮是他们为什么会和‘鬼禽’打起来。”

郭镜天道:“很可能是有人雇了他们来杀人很可能是青龙庄雇的。”

狄星关眉一轩道:“青龍庄?”

郭镜天道:“不错‘鬼禽’来到此地的消息和目的青龙庄很可能以知道了,因此他们先下手为强想解决了‘鬼禽’谁知‘鬼禽’比他们想像中难对付多了,自己反到落了个全军覆灭”

狄星关目光四下扫视,看到公羊舟的尸体时眼神一亮快步进前在尸身的腰間搜索了下,模出块腰牌来上绘一头张牙舞爪的青龙。

郭镜天看了看道:“这人很可能就是青龙庄的人看样子身份还不低。”

狄星关噵:“我们要不要把这里的事通告青龙庄一声”

郭镜天道:“我看还是告诉他们为好,毕竟死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的尸体也得有人掩埋。 ”

狄星关道:“那事不迟疑我们现在就去青龙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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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年黄帝与蚩尤战了好久,也无法制服到处吃人行凶的蚩尤愁得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一天,他忽然想起有一次交战时蚩尤装败逃跑,自己率兵闯入迷魂阵转得晕头转向的事,心里一亮想出了一个打败蚩尤的办法。

自此以后黄帝假说要去北方打荤粥,不和蚩尤打仗了天天教士兵们练兵习阵。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将部卒分成八队,各队都有不同的旗号轩辕亲自以旗指挥,让部卒依方位穿插變化阵势一变一个样,共能变八八六十四种不同阵势每一种阵势,都能攻能守能互相支援。这就是兵书上传的有名的八卦阵

阵法練好了,黄帝便率领这支部队回到了黄帝城

蚩尤得到黄帝回城的消息,心中大喜立刻请来一批野人助战,带领九黎族全部士卒耀武扬威地杀向黄帝城到了城下一看,城门紧闭任他叫骂,站在城头上的军士有耳只当听不见就是不出城交战。气得蚩尤两眼冒火嗷嗷怪叫,命令士兵去割柴草、砍树木准备放火烧城。

就在这时黄帝的媳妇凤后领着兵杀出城来了。蚩尤一见连忙把他的兵卒叫回来,揮动石斧、棍棒团团将凤后围住。

凤后不慌不忙先指挥兵卒往黄帝城里撤。蚩尤赶紧带着兵拦断凤后进城的去路凤后把令旗一挥,兵将就改变方向向城东北的平川冲去,沿涿水河岸跑蚩尤心想,这回可该打胜仗了指挥部下没命地追赶,一股劲就追出十几里眼看就要追上了,蚩尤心里正得意没想到黄帝率着伏兵突然从田野里、竹林中杀出来,一下子就把蚩尤的兵马全部给围住了蚩尤知道上叻黄帝的当,马上命令士卒突围可是,他往哪里冲黄帝的旗子就往哪里指,怎么也冲不出这个八卦阵去黄帝的兵卒这一队杀过来,那一队杀过去把蚩尤的兵马杀得七零八散,死了好多

蚩尤在八卦阵中也迷失了方向,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办好,只好瞎打乱拼他仗着自已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最后总算免遭一死,带着伤冲出来这也是瞎猫碰见死老鼠——撞对了,他闯的那个口正好是八卦阵的“巽”字阵就没命地钻进山沟里逃跑了。

后来人们便认为八卦阵中的巽字方位吉利。直到现在有人盖房,还总要留个“巽字门”不可说这种门出入通顺,迎喜拣福

当年黄帝摆八卦阵的地方,后来住上了人家为了纪念这件事,就取名叫“八卦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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